这日,那尔布预备着上衙门时。就见府里的管事形色匆匆过来,神情中有着难耐的兴奋。“给二爷请安!”迎着那尔布疑惑的视线,又迅速道:“二爷,赞礼大臣在前厅候着,准备陪着您去乾清门侯旨!”那尔布一愣,去乾清门侯旨?赞礼大臣陪着?意味着什么?女儿许人了?且许得对象还不低。脑中不停思索翻动,脚也是不停地向着前厅行去。
就见赞礼大臣,做在椅子上笑眯眯地喝着茶,与老爷子聊着天呢。见了那尔布,眼睛一亮,随即起身,作了一揖,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老夫今个前来,可是带了天大的喜讯儿!”嫁入皇家,即便不是那正室福晋,那也是件值得恭喜的事儿。他们满人素来是以得伺皇家为荣的。
那尔布回礼,问道:“大人今个前来,可有何事?在下贺喜之有?”即便,心里头已是有了几分猜测,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贵府千金,已是被许给皇家了。大人快换了礼服,随老夫去乾清门领旨谢恩吧!”赞礼大人摸了摸胡子,笑着催促道。他的神态儿拿捏得甚好,亲切而又庄重,笑容自然而不谄媚。
“大人稍等!”
5年后归来,家族被霸占,老婆跟人嬉笑,父亲被赶出家门,母亲遗物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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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您让人设香案,等会供奉圣旨吧!”那赞礼大臣,咪了口茶,对着一边已是耐不住喜意的老太爷提醒道。
“大人提醒得甚是!”老太爷立即吩咐下人准备供应圣旨。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异常。自来只有,被指给皇家的秀女阿玛才需去乾清门侯旨。当今圣上膝下只有二子,皆是娶了嫡福晋的。依着他们家世,孙女儿做个侧福晋应是绰绰有余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皇子?如是四阿哥就好了,生母位居高位,又是满人,以后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的。如果是五阿哥,那也不错。五阿哥性子混,却是深得当今圣上喜爱,与四阿哥关系也是不错。孙女儿嫁过去,日后也是享福的。越想越美,这面上的笑容也是止不住得露了出来。
那尔布穿好大礼服后,便随着赞礼大臣去领旨了。老爷子已是与老太太说了,两口子暂时也吃不下了。一门心思等着儿子回来。到了晌午,儿子回了,老爷子忙去了前厅,与儿子一道将圣旨恭迎好后,急忙问道:“是哪个?”
“是四阿哥!”那尔布叹道,好似有些不满。随即被老爷子一瞪,“能进入皇家,可是天大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
“儿子哪敢!”那尔布慌忙解释道,随即苦笑了下。“儿子只是有些担忧女儿罢了。侯门深似海呀!”
语毕,二人不由想起,大房图铃的遭遇。因着她彻底得罪了老太太和三房,已有好长时日没有回来了,倒是那日回府后的第二日,传出了偶感风寒,卧床休息的话来。
“四阿哥才不似那等浑人,你莫要乱想!”老爷子双眼一瞪,对着儿子喝道。那尔布却是被老爷子贼喊捉贼的样儿给逗乐了。罢了,圣旨已下,一切还是往好的方面想吧。
“是,儿子知道了。我跟隆裕媳妇说声,可以着手准备嫁妆了。”
“还不快去!”虽然是侧福晋,可也是要举行大婚的。嫁妆可是马虎不得,自个也从私库里拿些好东西出来吧!这下老婆子可是高兴了。哎哟喂,还没告诉她呐!等下又要给我急了。老太爷忙自前厅回了上房,告诉老太太这一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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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总觉得,小姑的反应着实诡异。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得了赐婚,实在是过于平静了。难道是不满侧福晋的身份?想想也是,哪个女子不想堂堂正正地坐那八抬大轿,热热闹闹得嫁人做那正室夫人?可这是皇子的侧福晋,即使现在侧福晋已不如当初入关时,地位直逼嫡福晋,但也与汉人的平妻性质差不了多少。生下的孩子还是可以唤作自己一声额娘的。那,小姑有什么不满的?算了,自个也管不了。如今,还是将小姑的嫁妆先准备好了吧!
当日,富察嫡福晋的嫁妆是一百六十抬,那姐儿的嫁妆就不能超过,依着丈夫与公公对小姑的疼爱,一百二十抬总是有的。更何况,老爷子,老太太也是要添妆的。估摸着,老太太应是会添些好东西。弯弯的柳叶眉儿紧蹙着,写写画画不停,算着如何给小姑出嫁妆。俗话说,长嫂如母,小姑的额娘去了,自个怎么也得将姐儿的嫁妆筹备的风风光光的。先前珊姐儿的份例,公中拿了五百两银子。娴姐儿是嫡女,份例是一千两银子,已是不少了,但姐儿嫁得非是寻常人家,自然要更好一些。咬咬牙,从自个嫁妆里拿出些好的吧!
隆裕一进屋,就见自个妻子挺着个肚子,坐在炕上,因着怀孕而变得有些胖的手,握着毛笔正在涂涂抹抹个不停。“忙些什么呢?”隆裕已是得了信,依着他的认知,妹妹嫁给四阿哥做那侧福晋,实在是委屈得很。
“阿玛让我给妹妹筹备嫁妆呢?”佟佳氏放下笔,欲起身迎上来,身边的奶嬷嬷慌得立刻扶起她。“我的奶奶,您倒是慢点啊!”
“我来看看!”隆裕扶着妻子坐下,顺势坐在了炕桌的一边,拿了妻子的单子看了下。“咦?”
“怎么了?”佟佳氏见隆裕神色不对,忙倾身上前颇为紧张地问道。生怕自个丈夫以为自己贪墨小姑的嫁妆。“这名录怎得有些不对啊!”当初妹妹将额娘的嫁妆硬是均分了四份,自个皆是过了目的。与手里的单子对不上啊。
“姑爷,奶奶不光依着公中的分例,精心准备了一番。还从自个嫁妆里取了上好的首饰呢!”奶嬷嬷见隆裕神色略有些疑惑,便知对嫁妆单子有些疑惑。忙帮着佟佳氏解释了一番。
那晚走错房间,命运翻转,她却不知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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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隆裕眯了下眼,笑盈盈得瞅着妻子有些羞涩的脸蛋,“夫人思虑得甚是周到。只是先前我忘了跟你说了。娴丫头的嫁妆先前额娘已是准备了不少,加上额娘自个的那份,合在一起,已是不少了。至于公中出的份例,到时折成银裸子,用作赏人吧!”
“怎么也不早点与我说下!”佟佳氏不满地瞪了眼隆裕,有些不悦。“难不成,爷是信不过我。怕我贪了不成!”
“怎么会?实在是我太忙了,忘记说了!”隆裕笑着解释,黑眸里溢着浓浓柔情,注视着自个的妻子。佟佳氏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每次做错了事,都用这招!”小声嘟囔着。心里头却是美滋滋的,盈满幸福感。“钥匙明个,我向阿玛要来,你且去看看,需要动手的,你让下人去做就行,切莫累着自个!”
“嗯!”佟佳氏低头应道,轻轻抚着肚子,目光满是怜爱。凝视着妻子温柔的侧脸,隆裕柔声道:“今个,这小子可由折腾你。”就见妻子眼波如水,横了一眼,道:“你怎得这般肯定是个小子呢!若是个姐儿呢?”
“是个姐儿也不错。人常说,侄女酷似姑母!若是咱们生个像个妹妹的姐姐,也是不错的!”佟佳氏闻言,心中一动,若是日后真的生个酷似小姑一般的女儿,想着小姑容色绝丽的模样,顿生欢欣,冲淡了不少,恐不是男孩的忧虑。
又聊了会,隆裕起身道,“天色已是不早。夫人歇息吧!我去书房了!”
“嗯!嬷嬷,替我送送!”佟佳氏使了个眼色给奶嬷嬷。有了身子后,也是想着替他张罗找房妾氏的,谁知被拒绝了。虽是担忧于礼不合,然而心里头着实欢喜,也是感激丈夫的体贴!只是,自个带来了几个丫头里,有人起了心思。寻着借口向着丈夫跟前凑。先前自个还有些赌气放任,不闻不问,想着反正是要张罗通房妾氏的,还不如抬举自个的身边人。被小姑子一通呵斥,如雷贯耳,便开始管了起来。丈夫得知了,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便知道自个做的没错。唇角儿不由翘起,很是愉悦满足。
第二日,公公使人送了钥匙,佟佳氏带着几个得力的丫头,与自个的奶嬷嬷去了库房。一一清点,预备做着嫁妆单子。谁知,清点下来,皆是一惊。看来,过世的婆婆对着小姑当是溺爱无比,估摸着小姑子甫一出生,便开始准备了。四季衣衫布料,皆是花样稀少美观大方,如那夏日里作袍子的葛纱,因其工艺复杂,又是大家垄断,每年出产得极少,除了上供,余下的立即被人抢夺一空,稀有昂贵得很,婆婆竟也藏了十来匹。还有各式药材,寻常补身用的,自是不用说,准备的足足的,很多药材,年份都是不短的。更有一枝千年老参。还有各式玉器首饰之类,其中有枝花开并蒂缠丝的嵌宝流苏簪子,应是前朝的工艺,那并蒂莲的花朵是由极其珍稀的粉色玉石雕刻而成,藤蔓及叶片是采用那翡翠整个雕刻而成,用着细如发丝的金丝缠绕,花蕊儿则是用那打磨的,异常细小的黄色玉石珠子镶嵌,别致的流苏自花朵底下垂下。莫说那伺候的丫头们,但就她自己,也是不由屏住了气,细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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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小姑的嫁妆当是丰厚啊!”奶嬷嬷忍不住叹道,到底是那世家出身的,明面儿不显,却是处处透着贵气底蕴。
“是啊!”幸好,自个还没有把方才嫁妆单子,给小姑过目,否则,实在是难为情得很。“你们当心点,手脚放细致点,坏了一点,卖了你们都不够赔的。”
“姐儿,不高兴吗?”容嬷嬷已有些浑浊的眼,满是对着姐儿的关心。姐儿瞅着,怎么毫无新嫁娘的娇羞呢?反而越发的安静与沉默起来。
“没有!”娴姐儿托着腮,长长地睫毛无力的搭着,目光迷离得望着窗外,身前是绣了一半的被面儿。“嬷嬷,你说,嫁人能幸福吗?”不然,额娘当日为何逼-着自己立下誓言呢?即便是弥留之际,额娘仍是柔声叮咛着。“娴儿,额娘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娴儿,你记着,只要不爱,便不会恨,不会妒忌。恨会使你移了性情变得暴虐,妒会使你变得丑陋,任何男人都不会喜欢暴虐丑陋的女人。娴儿你要记住,在后院,没有男人的宠爱和信任,你和你将来的子女皆是活不下去的。女儿,你可以不爱你的男人,但是,你要使你的男人以为你很爱他,很爱,爱到离了他便会活不下去。明白吗?你要答应额娘,无论何时,都要幸福!要管好你自个的心!娴儿,娴儿~”
那晚走错房间,命运翻转,她却不知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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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女儿就要嫁人了!您当日说过的话,女儿答应您,不会忘记,也不敢忘!额娘,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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