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手绢

“大胆贱婢！”苏夫人怒气冲冲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狡辩！来人呐！将小春这个贱婢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逐出府邸！”

“且慢！”苏锦年拦住要将小春拉走的家丁说道:“夫人，这是非黑白还没弄清楚，怎可轻易决断？况且我的丫头我比谁都清楚，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夫人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了？”苏夫人眼中迸射阵阵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锦年不敢。”苏锦年也不动怒，以退为进:“锦年只是希望夫人将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只怕锦年不能心服。”

“三妹，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事实摆在眼前，小春去我屋里偷了我的发钗已经是铁证如山，三妹这般为她开脱，不得不教二姐怀疑，小春此等行为，是受了某些人指使啊！”

苏锦年今日的种种行为是苏锦倩没有想到的，平日里自己欺负她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跟自己针锋相对，现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区区丫鬟要跟自己争个黑白。

还真是个护仆的好主子呢！

苏锦倩这话说得妙，连苏锦年一起给带入了这趟浑水，苏锦年也不惧，直直与她对视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既然把脸撕开了，那索性就把这件事情争个黑白。

小春可不想平白无故让小姐替自己背这黑锅，当即不卑不亢地解释道:“二小姐，奴婢根本没有偷你这发钗，更谈不上有人指使。”

“臭丫头，谁教你一个下人跟主子这么说话的？”苏锦倩一记眼刀扫过去，狠狠瞪着她。

“小春所言不错，既然红梅说亲眼看到小春昨晚上进了二姐的房间，那请问，二姐昨晚难道没在房里吗？小春即使是胆大包天有了贪欲，却也不敢在二姐房间里有人的时候进去偷东西吧？”苏锦年有条不紊地指出破绽。

显然苏锦倩也早就想好了说辞:“昨儿夜里我去娘亲房里跟娘亲促膝谈心大半个晚上，回去后并没有发现异样，直到今儿个早上梳头的时候才发现发钗不见了。我也不是心疼这么个物什，只是不想咱们这泊安侯府里还出现家贼，若传了出去，世人怎么看待我们这侯府？”

说到这里，她轻蔑地拿眼瞥了向小春:“以后若看上本小姐什么东西了，就直接跟本小姐说一声，你家小姐给不起的，本小姐可以给你，但用偷这种手段，可就说不过去了。”

“二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小春费劲唇舌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放在苏锦年身上。

现在，只有小姐才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苏锦年在心里冷笑，促膝谈心，平时也没见她们母子关系这般亲密，偏偏就在昨儿晚上去促膝谈心了？

想归想，她还是将询问的眼神看向苏夫人，苏夫人点点头:“的确，昨儿晚上锦倩确实来我房里，直到四更才走。”

还真是促膝谈心到大半夜啊！

苏夫人有没有参与苏锦年不知道，但她知道苏夫人肯定是维护苏锦倩的，看来，还真是一场布置已久的阴谋！

苏锦年想了想，又问向红梅:“既然你说你亲眼看到了小春鬼鬼祟祟地进了二姐的房间又出来，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喊出来，岂不是更能抓个现行？又何苦兜兜转转绕这么大个圈子？”

“当时天太黑，而且我也没想到小春居然会做出来这等事，没想到第二天还真的是……”

“红梅！你血口喷人！”小春急道:“我曾经把你当亲姐妹一样对待，你今日就是这般陷害于我？”

她不想跟红梅撕破脸，但现在这个情形看来，她不得不这么做。

“小春姐，我没有陷害你，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也不想这么说，但你真的做了，我不能帮你隐瞒啊！”红梅终于肯抬起头对上小春的目光。

但只是一瞬间，她又立刻低下了头，小春的眼神充斥着愤懑和痛苦，令她心虚。

“红梅啊！既然你说你是从茅房出来看到小春的，那么，当时是什么时候？”苏锦年缓缓问出，令红梅心里咯噔一下。

“是……二更……”红梅的话显然底气不足。

苏锦年不动声色，看出了破绽。

“确定吗？”

红梅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身边的苏锦倩使了个眼色，她才点点头:“确定。”

“小春，那昨晚你又是何时去的茅房？”

“回小姐，三更！”小春也看出来事情有了一丝转机，回答得干脆利索。

“看来，这二人之间有一个说得不是实话啊！”苏锦年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直射向红梅。

红梅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不知如何解释，这时，苏锦倩说道:“肯定是小春说了谎，为了自保，她当然要撒谎。”

苏锦年问向身后一众丫鬟:“可有何人看到昨夜小春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丫鬟们都是五个人一间房，小春起床有可能弄出点动静让人瞧见，若是现在有人肯出来作证的话，小春的冤屈便可洗清了。

但是她说完之后，一众丫鬟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吭声的。

二小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就算有丫鬟亲眼看到了小春是在三更出去，而且很快回来了，也没有人敢出头为小春说话。

苏锦年等了很久，也没有人站出来，不禁有些心凉，难道就没有一个肯仗义执言得么？还是说，真的就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小春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虽说有些失望，但还是心里有准备的，叹口气说道:“既然没人看到，我也无话可说。”

苏锦倩一喜:“三妹，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本以为红梅坏了自己得事，没想到峰回路转，苏锦年折腾这么久，不仅没救了小春，反而将自己搭了进去。

“等等！”小春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被她准确无误地抓住:“我想到了。”

苏锦年忙道:“想到什么了？快说。”

“我昨儿夜里去茅房的时候，将我的手绢掉到了那里，只要去那里找到手绢，就能证明奴婢是清白的，没有去过二小姐房里。”

苏锦倩得脸顿时黑了下来，与红梅面面相觑，狠狠瞪了她一眼。

“夫人，劳请夫人派人随锦年去茅房一探究竟。”

苏夫人无法，只得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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