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苏锦年揉揉发涨的脑袋,想起昨晚的事。
是个梦吧!她对自己这样说。
梦里好像南宫墨没有那么令人厌恶了。
梦里好像自己没那么讨厌他了。
她伸了个懒腰,碰到脖子上一个硬硬的东西。
哨子。
苏锦年拿起用手轻轻摩擦,看来昨晚是真的。
南宫墨受伤了。
今日要去看看他吗?苏锦年都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念头。
他南征北战五年,受的伤不计其数,这次只不过伤了胳膊,这点小伤对他来说肯定不值一提。
更何况,自己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在意他的伤。
但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去看他吧!去看他!
一遍一遍,循环不绝……
好吧!她选择遵循自己内心。
毕竟南宫墨以后就是自己要嫁的人,就权当关心一下吧!
打定主意,她喊道:“小春!”
小春应声而来。
“更衣,今日陪我去一趟将军府。”
小春揉揉双眼,对着苏锦年好一番查看:“小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平日里小姐一听到跟南宫墨有关的事情就不想多说,今儿一大早是怎么了?睡了一觉把脑子给睡傻了?
苏锦年白了她一眼:“我自有我的用意,你只管准备就好。”
小春撇撇嘴,帮苏锦年收拾起来。
现在小姐的心思她也越来越看不懂了。
帮苏锦年打理好,小春又取下红色狐裘大氅给她披上。
“小姐现在就去吗?不吃早饭?”
“嗯,不吃了。”
小春笑道:“也对,南宫将军定会让人为小姐准备的。”
“胡扯,只是去看看就回来。走罢!”
小春一走到院子里,就高声喊道:“苏管家,备马车!三小姐要出门。”
苏管家应了声就命马夫将马车牵了出来恭恭敬敬在门口等着。
苏锦年带着小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带着讽刺意味的声音:“呦,三妹这一大早就出门,莫不是要去会老情人?”
苏锦年转过身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她二姐苏锦倩。
听到苏锦倩这么说,苏锦年不急不躁地说道:“二姐说笑了,这天这么冷,二姐怎的不在床上好好歇息?大夫不是交代二姐要在床上休养半月的?”
苏锦倩气的牙痒痒,昨日听她丫鬟说南宫墨给苏锦年的聘礼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她苏锦年有什么好的?南宫墨肯花那么大手笔?
论身份,论学识,自己样样在苏锦年之上,凭什么她就能得到那么一个宠爱她的男人?
这越想越气性不下,一大早就起来要去苏锦年那里闹上一番,不成想,刚让丫鬟扶着出来就碰到了要出门的苏锦年。
真是冤家路窄。
“苏锦年,你别以为你有南宫墨撑腰,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在泊安侯府,你永远都在我地位之下。”
“妹妹明白,若是二姐没什么要事,妹妹就先走了。”说完也不顾苏锦倩气的发白的脸色就领着小春出门上了马车。
苏锦倩气的身子直颤,这臭丫头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了。
苏锦年,总有一天,我要把南宫墨从你手中夺走。
马车走到街上速度慢了下来,后来就索性不走了。
苏锦年拨开轿帘问向车夫:“怎么停了?”
“小姐,前面有一群人堵住了路。”
苏锦年探出头一看,果然,前面的百姓熙熙攘攘地围成了一个圈,将路堵的死死的。
小春也好奇地将头探了出来,看了看问道:“小姐,前面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苏锦年吩咐车夫道:“你下去看一看。”
车夫挤进去看了一眼便赶忙回来复命,原来是前面有个姑娘跪在地上,想卖身葬父。
苏锦年便带小春下车,挤到前头一看,那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在这么冷的天气,她居然就着了一件破旧的长裙,小脸冻得蜡黄。
苏锦年生了恻隐之心,对小春说道:“取些银子过来,将她买下罢!”
小春很自然地摸向腰间,突然‘哎呀’一声:“小姐,银子不见了。”
“不见了?”苏锦年皱起眉头:“你再认真找找。”
小春又仔仔细细找了一遍,还是摇摇头:“没有。小姐,不会有人偷了吧?”
“莫不是出来的时候匆忙,忘记带了?”
小春挠挠头,不确定地说:“可能吧!”
苏锦年白了她一眼,这粗心大意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这没了银子苏锦年也愁了起来,沉吟片刻,苏锦年轻声细语对那小姑娘说道:“你跟我回府罢!我命人好好安葬你爹。”
小姑娘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没开口,从人群里又挤出来一个男人。
这男人锦衣华服,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尽是笑意:“既然姑娘银两不够,在下便帮一帮罢!”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小姑娘:“将这个收下,把你爹好好安葬了,剩下的你留着买几件衣服。”
小姑娘不住地叩头:“谢谢公子,谢谢姑娘。”
小姑娘拿了银票离开,围观的众人也便散了去。
苏锦年看这小姑娘解了困境,正准备带小春继续赶往将军府,却被后面的男子开口叫住了。
“姑娘心地仁善,教在下佩服。”
“公子客气了,最后伸出援手的不还是公子么?锦年还有要事在身,就此拜别。”
说完就带着小春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走到男子身边,将刚才从小春身上顺下来的钱带呈给男子。
男子掂了掂,看着苏锦年的背影问道:“就是她么?南宫墨看上的女人。”
下人一脸恭敬:“回殿下,正是她。”
男子扬起一抹笑,细长的丹凤眼满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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