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南宫淮有些急促。
见他们已经被发现了,两人对视一眼,皇上挺起身走了进去,白禄紧随其后。
皇上穿的是便衣,南宫淮觉得眼生,便看向后面的白禄,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白公公。”
“哎呦呦,奴才可受不起主子的大礼呦,以后就是奴才给小主子行礼了。”说着他就赶紧把南宫淮给扶起来,顺便又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见皇上面色如常他才松了口气。
南宫淮看着皇上,正当白禄想要介绍的时候,皇上突然蹲下身摸摸他的头问道:“你叫淮儿么?”
南宫淮不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和蔼慈祥的人是谁,但因为刚才他们在外面偷看自己练功,南宫淮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就退后一步不让他再碰自己。
自己这头也只能让义父义母碰。
皇上显然没有想到南宫淮会拒绝自己的碰触,愣了一下,南宫淮说道:“嗯,我是叫淮儿。”
白禄在一旁小声说道:“我的小主子,这位就是当今皇上,你的父皇啊!”
他的声音虽然小,可是却被皇上也听了个清楚。
南宫淮却是怔在原地。
面前这个留着白胡子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他想着,自己的父亲怎么也要像义父那般英俊神武,怎么会是眼前这个老头子呢?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岁数大的都能当自己爷爷了。
让自己叫他父皇,自己根本就下不去口啊!
而且,刚才自己在房间里练功,应当也让他都看了个清楚吧!
怎么办!
小小的孩子,现在已经有了危机感。
额头上不禁有冷汗不住的流下。
“小主子,还冷着做什么?还不快叫父皇?”白禄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看他愣在原地,以为他是紧张所致。
“父皇……”他犹豫着,可还是叫了出来。
“等等。”皇上突然开口:“是不是朕的孩子,还有待验证。”
这次不禁南宫淮愣了,连白禄都愣在原地。
皇上这句话的意思,看来是不准备这么快就认下南宫淮,而在白禄看来,这是皇上对自己的一种不信任。
呵呵,南宫将军果然说的没错,皇上对自己,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信任了。
想着,他藏有药粉的袖子紧了紧。
南宫淮更是讨厌这个所谓的父皇,他满心欢喜地要和自己的父亲相认,谁料对方居然不想人自己,而且还怀疑自己的身份。
可是皇上因为南宫淮会武功的事情起了疑心,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图谋不轨的人翻出曾经的事情加以利用而篡夺他的皇位,说不准,连那个怜儿的坟也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白禄……可就留不得了。
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僵持。
到底还是白禄笑着缓和了气氛,说道:“那皇上是要怎么验证呢?”
“滴血验亲。”
“是!奴才明白。”白禄说完就要下去拿碗,猛然间发现这桌子上已经放着一碗水了。
这是刚才南宫淮练功时头上顶的那碗水。
“不如,就用这个吧!”白禄指了指那个碗。
“也好。”皇上说完就走上前掏出随身匕首在手指上拉开一个小口,将鲜红的血滴了进去。
白禄小心翼翼地为皇上将伤口包扎住。
随后白禄就将匕首毕恭毕敬地双手呈给南宫淮,无奈道:“小主子请。”
南宫淮到底年龄还小,不懂得皇上口里的滴血认亲是什么意思,看他把自己的手指头割破,现在白禄又将匕首呈给他,他心里害怕,向后退了一步。
白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笑着说道:“小主子不要怕,只是流点血出来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南宫淮心道,若是也割破自己的手指头就能让皇上认了自己,那割破就割破吧!想当初他被外面那些人欺辱的时候,多大的疼痛没受过?还能惧怕这点小口子?
白禄看南宫淮还是没动作,就过去抓住南宫淮准备自己动手,不管怎样也得证明这孩子是皇上的子嗣。
“不要,我自己来。”南宫淮抽回来然后从白禄手中拿了过来,学着刚才皇上的样子将自己的手指头割破将血滴入碗里的水中。
皇上和白禄都屏住呼吸,看着碗中的动静。
两滴血渐渐地向一起靠拢,中间顿了一下,最终完美的融合。
白禄脸上顿时轻松了不少,荡着笑意。
“皇上这便不用担心了,小主子真是皇上的血脉。”
皇上显然也放下心来,很是欣慰。
“不错,果真是朕的孩儿。”皇上哈哈大笑。
南宫淮却是一脸厌恶,怎么自己那么期望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
皇上是个太自私的人,丝毫不觉得他这种行为已经完完全全伤了一个孩子的心。
“淮儿,以后你就姓楚,楚淮。朕将你接进宫赐你府邸,以后你就是朕的十六皇子。”
十六……
原来皇上已经有了十五个儿子了。
可是,他还是想跟着义父姓南宫,不想姓楚,怎么办……
皇上发现他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不愿意跟朕回宫?”
南宫淮摇摇头,低声说道:“孩儿愿意。”
义父说过,自己不能破坏他的计划。况且他只是听说皇宫金碧辉煌,山珍海味珠宝玩器,他都从来没有见过。
“对了,淮儿能否告诉父皇,你这一身武艺,是随谁学的?”
白禄和南宫淮皆是一惊,南宫淮还没有想到对策。
白禄皮笑脸不笑地结巴道:“皇上……皇上怕是弄错了吧!小主子哪会武功?”
皇上不屑一顾地笑道:“方才淮儿在那一边看书一边扎马步的时候你没看到么?白禄,你不是练武之人,你不懂,只有练过武功的人,才能这么把马步扎的这么稳,你看,他头上那个碗里的水,可是一点也没洒出来。”
白禄这才明白,原来事情坏在了这小祖宗的大意上。
这该怎么跟皇上解释?
明明已经说南宫淮这几年来生活的很苦,又怎么可能跟着别人学武功呢?
这个谎,能轻易圆过去吗?
正当白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南宫淮额的声音突然响起。
“父皇说的不错,孩儿在一年前拜过师父,教了几个月,后来师父因得罪仇家被杀死,孩儿便又开始流浪了。”
他这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非常自然,令皇上不得不信。
童言无忌,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撒谎呢?皇上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原来如此。”皇上点点头:“淮儿这几年受苦了。”
看皇上对南宫淮的话深信不疑,白禄就放了心。
看来这个小皇子心眼可一点都不少。
“皇上,那什么时候将小主子接近宫呢?”
“现在!”说完,皇上便摆手道:“起驾回宫!”
“是!”
这次马车上多了一个人,便是南宫淮。
知道南宫淮确实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上打心眼里兴奋,可南宫淮却抵触他的碰触。
这让他有些挫败。
不过想想,这孩子还小,认生也正常,毕竟好几年没见过人突然出现说是他的父皇他也一时难以接受。
所以皇上就换了话题问他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这么小的南宫淮过于早熟,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对于皇上的问话,他都是谨言慎行。
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给义父带来麻烦。
所以这一路走来,皇上看南宫淮说的话很少也只以为他当初受了很多苦所以变得内向,别的也没多想。
到了皇宫之后,皇上便让白禄先给南宫淮安排了地方,也再三叮嘱他没有公开南宫淮的身份时,不能对外透漏南宫淮的身份,免得引来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拿这个做文章。
白禄应是。
给南宫淮安排了地方住之后,又回去伺候皇上,并将一直在袖子里的那包药粉洒了一点点在茶水里。
白禄也伺候皇上二十多年了,所以对于白禄送来的茶,皇上没有任何质疑便喝了下去。
其实白禄也不知道南宫墨给他的那包药粉是什么,不过他相信南宫墨不会蠢到直接下药毒死皇上。
果不其然,皇上喝了那放了药的茶水之后,神色如常,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白禄从皇上手中接过已经空了的雕龙玉茶杯,放到一旁。
“皇上,十六皇子的身份,要昭告天下么?”他弯着腰一副顺从的模样。
“自然是要的,朕把他接进宫中,就是要给他一个名分,怜儿的事情,朕已经够对不住他们母子了,现在找到了朕的血脉,朕要好好补偿他。”说着,皇上叹了口气。
“明日一早,朕便当着全体大臣的面,将他的身份公诸于众。”
“皇上仁慈,必能将我东褚继续发扬光大。”
白禄拍这马屁拍到了皇上的心窝子,皇上哈哈大笑。
“可是,奴才有一句话……”说着他就拿余光看着皇上。
“有什么话直说。”
“现在那个位置的争斗愈发明显,可都瞄着那东宫之位呢,不知皇上心里,可有哪个皇子能担此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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