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对这王子冲很有好感,也不问楚未央的意思,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定了日子,说半年之后迎娶。
楚未央回来之后听说此消息当即就气要郡王爷将聘礼送回去,把这亲事取消,可是这应承下来的事情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日后传了出去,他岂不是要沦为这京城的笑柄?
所以郡王爷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楚未央一气之下就哭着回屋将门反锁,任凭谁喊都不出来吃饭,铁了心要绝食。
苏锦年听闻此消息,秀眉微皱,说道:“这郡王爷,岂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以前她见着郡王爷一副书生气,还以为郡王爷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没想居然是这般死要面子的老顽固。
苏锦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问向宋梅道:“那楚河呢?他是什么态度?”
这时间一久,苏锦年也就想明白了,楚河对楚未央那丫头如此上心,除了是分内职责之外,怕也是动了男女之情。
现在楚未央被逼婚,楚河心里应当也不好受吧!
宋梅想了想,随即问道:“楚河?他是什么人?”
宋梅不知道楚河也情有可原,苏锦年淡淡道:“只是郡王府的一个侍卫,一直是保护郡主的,这段时间以来,有没有见到哪个侍卫行为异常?”
苏锦年这么一问,宋梅就明白了,恍然道:“原来他就是楚河!夫人您真是料事如神,人在边疆都能猜到他们郡王府的事,夫人您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一个侍卫自从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在郡王爷门前跪着,不管天气怎么样,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是如雕像一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即使如此,郡王爷也没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想来那个侍卫,应当就是夫人嘴里的楚河了。”
苏锦年摇头叹气:“真是傻小子。”
同时也对他感到敬佩,最起码,他对楚未央情深义重,一颗真心却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苏锦年又问:“这件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现在又多长时间了?”
“也没有很久,迄今为止,才到两日。”
“也就是说,郡主已经绝食两日了。”
宋梅回是,语气尽是无奈,若不是因为郡主和他们将军关系深厚,她也不会将楚未央的事情告诉夫人。
“郡主不是郡王爷的掌上明珠吗?难道郡主就这么绝食两日,郡王爷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就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不说话?可是郡主性子倔得很,而且这件事看起来郡主也是打定主意不妥协了,所以任凭郡王爷好说歹说,郡主就是不出来,除非郡王爷把婚事退了,这郡主一点也不给王爷面子,王爷一气之下就说只要饿不死,到成亲的那一天也得上花轿。”
苏锦年冷笑道:“真是够了,为了自己拿不知什么钱的面子居然这般狠心,看来张昱看不起读书人还是有些道理的,实在是有够迂腐。”
宋梅听着苏锦年这么说,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索性就不吭声。
苏锦年想,再这么下去,估计楚未央真是没了活路,她和楚河的事,自己怎么也得出手帮一把。
想着,苏锦年就起身说道:“更衣,随我去一趟郡王府。”
就知道这件事夫人不会不管的,现在夫人被皇上赐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去郡王府的话,郡王爷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宋梅应是,替苏锦年寻了一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穿戴完毕之后便随着苏锦年去郡王府。
走到门口之时正巧遇到南宫墨从宫里回来,看到苏锦年打扮得这般翠丽便问道:“刚回来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去郡王府走一趟,郡主出事了。”
“未央?”南宫墨眉头蹙起:“她出什么事了?”
“我来不及跟你细说了,总归就是一句话,她被郡王爷逼着要嫁给王子冲,现在正在房间闹绝食,我过去看一看。”
南宫墨吸收得极快,苏锦年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大概,便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苏锦年想了想说道:“也好。”
南宫墨连衣服都没换便直接跟着苏锦年出去了。
郡王爷听说南宫墨和苏锦年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将他们迎到大堂,命人上了糕点茶水,听说苏锦年被封为诰命夫人又免不了一番恭喜,三人寒暄了一阵,苏锦年便开门见山说起楚未央的婚事。
他们来此,郡王爷心里也多少猜到了一二,毕竟楚未央与南宫墨算是青梅竹马,关系甚好,这件事要瞒住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郡王爷就直接承认了。
“那王子冲一表人才,行为举止皆是有规有据,他爹也是当朝丞相,门当户对,有哪点配不上我这个任性娇惯的女儿?可是她偏偏就……唉……更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她一个小丫头插嘴的份儿,将军和夫人皆是明事理之人,你们说说,央儿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苏锦年直言不讳道:“我倒觉得郡主此举,没什么不妥。”
她这一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态度,郡王爷显然没有料到,干巴巴地瞪着眼面色尴尬。
良久,他才转头看向南宫墨,只见南宫墨在一旁不言不语,郡王爷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问道:“将军的意思呢?”
南宫墨点点头:“我听我夫人的,她说的没错。”
这话当真是噎的郡王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面色难看,却又碍于二人身份不能说其他,便说道:“这……”
苏锦年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确是千百年来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可郡王爷不是平凡人家,为何就不能站在郡主的立场上替郡主想一想呢?我以为王爷精明不会拘泥于形式,没想到现在……”
苏锦年说着就摇摇头,语气尽是对郡王爷的失望。
“更何况,这场亲事本就是郡主为主角,她不喜欢的,王爷您为何偏要逼她?您一直都是个爱女的慈父,难道就希望看着郡主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从此以后天天以泪洗面吗?”
“这……”
郡王爷被苏锦年堵的说不出话来,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他就是不明白,人家王子冲条件那么好,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
再说,自己是她父亲,为她挑选的男人肯定是人中龙凤,自然不能亏待了她。
郡王爷叹了口气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想让她嫁个好人家,她已经及笄了,也是时候找个婆家。我是她父亲,所为她安排的一切,断然不能害了她。”
南宫墨一直低着头不语,听着他们的对话,现在听到郡王爷这么说,他便开口道:“郡王爷当真认为那王子冲是个良人?”
郡王爷眼睛一瞪:“自然。”
南宫墨在心里冷笑,王子冲仗着他老爹的身份,在外头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而且天天留恋青楼,他这样的人若是良人,那这东褚,可还有恶徒么?
郡王爷啊郡王爷,可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南宫墨简直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了。
眼瞅着苏锦年又要着急,南宫墨便拦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转头看看南宫墨,南宫墨冲她点点头。
苏锦年只好压住心中火气,心道这郡王爷可真是糊涂,就王子冲那样人面兽心的人在他这里可被当成了宝,若不是尊敬他是个长辈,苏锦年简直就要破口大骂了。
糊涂糊涂,太糊涂。
“王爷,听说郡主现在茶饭不思,能否让我们去见见郡主?”
要是苏锦年能劝楚未央吃饭,郡王爷心中自然是乐意的很,便忙道:“可以可以。”
南宫墨说道:“你去见吧!我去不太合适。”
毕竟如果她们两个女人在说一些体己话,他在那里杵着确实不太合适。
苏锦年想想也是,便说:“那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就出来。”
南宫墨点点头。
郡王爷便让人带着苏锦年去楚未央的房间,带她过来的是个小丫鬟,走在她前面为她带路,却一声不吭。
走到楚未央房间门口,小丫鬟就行了礼退下。
大门紧闭,苏锦年想象不到里面是怎样的光景。
苏锦年上前一步,扣了扣门。
“咣——”瓷器被狠狠摔倒门上,发出清脆的裂声,门抖了抖。
苏锦年被吓了一跳。
随即里面传出沧桑却尖锐的声音:“我说了我不吃饭我不吃饭!滚!滚得越远越好!”
苏锦年心里一震,她这个声音,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楚未央么?
都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郡王爷可真是狠心。
想了想,苏锦年佯装自然道:“郡主脾气可真是大,我好不容易来一次看看郡主,郡主居然要把人家赶走,好吧!那我走咯。”
里面突然没有动静了。
“那我真走了哦!”苏锦年转身欲走,身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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