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尘没有想到苏锦年会再来,所以看到童儿领着苏锦年进来的死后眼眸中闪出了一丝诧异,以及旁人难以察觉的烦躁,若是苏锦年不来,所有的事情他就可以一个人想一个人再去消化,可是苏锦年一来,所有的事儿就又得放在明面上来说,年少时犯过的错又要回忆一番。
他到底是不情愿的,但是苏锦年怎么说都是那人的妹妹,自己也是不好打发的。
苏锦年怎么会不清楚水尘的心思,但是自己现在是一定要把这件事问个清楚,如果就这么拖下去,他真的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她笑了笑对水尘说到:“不请自来也是有太多迷惑了,水公子若是介意,锦年也是别无他法,毕竟当事人是我的姐姐。”
水尘苦笑一声朝苏锦年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转而对童儿说到:“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和夫人。”
童儿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又看了一眼苏锦年点了点头就要走,苏锦年又道:“宋梅,你也出去吧。”
宋梅淡淡地点了点头随着童儿一同出去,关上门童儿和宋梅走下台阶,童儿皱这眉头担忧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呢……”
宋梅觉得有些好笑,带着笑意说道:“不会,夫人不是那般的。”
童儿依旧愁云满面,好像很是担心,松梅倒是无所谓,自己找了个地儿晒起了太阳,童儿看了半晌跺了跺脚走远了去。
客厅只剩下苏锦年和水尘两人,水尘倒了一杯茶递到苏锦年面前,而后淡淡道:“夫人近日来,想要知道些什么?”
苏锦年盯着水尘看了几秒,最终抿了抿嘴道:“你我也不是方才认识,算起来也是个朋友,今日我就开门见山问你一句,你和我大姐,可是早就认识?”
水尘先前还是一脸平静听着,但是在爱苏锦年说出两人早就认识的时候还是眼眸一动瞳孔放大了些。
不消她回答苏锦年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看着水尘缓缓道:“我听说大姐以前离家出走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还小,但是在常妈妈的话里,听说那时候大姐活泼开朗,但是自从出走回来,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样子,水尘,你可知道,大姐为何会突然变了性情的?”
从来没有人将这件事这般明目张胆赤裸裸的放在明面上来说,一汪水尘再痛苦在难过也是心里想想,这种不能叫人知道的情绪让他自身会有一种能力去承受那种痛苦,但是一旦这样光天化日说出来,认得承受能力是没有那么强的。
水尘看着苏锦年脸上已经有了破碎的情绪,眉头深深的皱着,半晌才说道:“夫人问水尘这个,水尘怎的回答的上来。”
苏锦年从未见过水尘在人前如此失态的样子,恍然记起来水尘出谷的目的,她心里突然明了了。
苏锦年叹了一口气道:“还记得当时你要出谷的时候,说是要去找人,为了找这个人,你不惜受断臂之痛,那时候我孩子啊心里称赞你对这个女子的爱真是羡煞旁人,可如今看来,水尘公子你的爱也那般廉价,但说过来……”
苏锦年顿了顿,突然笑了一声又道:“锦年也是有些想不通,到底是我大姐魅力大,还是水尘你的喜欢太容易放手呢?”
水尘一直在激励隐忍,但是在苏锦年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到底是忍不下去了,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喜欢喝爱,在她心底的那个人,是苏锦蓉,一直就是那个人,没有变过!
他猛地站起来,很是激动,脸面前的茶水都因为他的动作而淹了出去,苏锦年抬起眸子和他对视着,只听得水尘半晌后泄气一般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告诉你又如何。”
苏锦年面上淡淡笑着,其实心里也很是急切,很想知道大姐当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她和水尘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既然曾经相识,那为什么如今这个人在她面前她却认不出来,还是说是大姐什么都知道只是瞒着大家?
水尘坐下来,缓缓开口讲了起来。
等到整个故事讲完,已经快到了傍晚,而苏锦年也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一直听水尘讲完。
心中波澜万千,甚至一时不知道自己改开口说些什么,很久才问道:“所以说你也中了火寒之毒?”
水尘闭上眼缓缓点了点头道:“自那之后她伤心离开,而我也在师傅的治疗下脱胎换骨重新变了个人,如今站在她面前,她也不认识了。”
苏锦年只觉得心痛,又问道:“那童儿呢?”
水尘抿着嘴,又叹气,道:“那时候童儿身体也不是很好,师傅正在给他治疗,玲儿见到童儿的机会不多,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如今时过境迁过了这么久,即便玲儿有什么想法,也难和当年的事连接到一起去。”
苏锦年如今才明白,这世上的事情真的是阴差阳错的,大姐和水尘若是没有这么多的错过和伤害,如何会走到今天这样明明人在对面切难以相认的地步,可是如今大姐已经有家室,纵然心里还藏着当年的少年,可到底难以打破世俗的规矩啊……
水尘似乎是看到了苏锦年心中所想,她苦涩地一笑道:“夫人不必担心,以前我伤害了她,如今也没有想过要求得她的原谅,也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困扰,我只希望,此生能够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地方,默默看着她就好。”
苏锦年叹气,一时间也胡子刀自己要说什么,事情还有太多的不明白了,大姐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现在也是不知道,水尘这里自己也是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只得先起身告辞。
临走时苏锦年道:“水公子能够体谅锦年的担忧锦年实在是感激,如今一切还没有的定论,锦年也不便多说,只是希望水公子能够不要贸然打扰到大姐对他的生活造成困扰,毕竟人言可畏。”
水尘未曾多说什么只是淡笑着送走了苏锦年,知道苏锦年走了很久,水尘还是方才送人时候的样子站在门口,童儿看着这般的公子也是叹了口气没有上前,许久之后传来水尘一声重重的叹息。
只怪年少太轻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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