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紧紧得抱着她,轻轻在她耳畔说道:“娘子若是再动,就真的牵扯到为夫的伤口了。”
果然,苏锦年瞬间便安静下来,不敢再乱动。
南宫墨得逞地笑:“娘子这才乖。”
若不是考虑到他有伤在身,苏锦年真的很想狠狠地揍他两拳。
这个男人真是太无赖了。
偏偏她想揍又揍不得,想走又不能走。
“南宫墨,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她语气略有搵意。
南宫墨觉察出来,也不买再跟她调笑了,敛起神情,认真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这点小伤而已,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倒是你,有没有事?”
苏锦年垂下眼帘,闷声说道:“你把我保护地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有事?”
南宫墨的双臂又紧了紧,碰到了苏锦年背上的伤口,苏锦年吃痛,碍于南宫墨在身后,所以没有出声,但是她背后不自然得一颤,倒让一向细心的南宫墨有所察觉。
“怎么,你背上有伤?”
“没……啊——”还不等苏锦年说话,南宫墨就直接将她衣衫掀了起来,看到了那已经渗透亵衣的血迹。
“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南宫墨眉头拧起了一个川字,目光冷冷地暗骂一声:“该死,还是没有护好。”
苏锦年知道他的意思,是在责怪他没有护好自己,苏锦年心中犹是感动,将外衣穿好,慢条斯理地安慰他说道:“你别担心,有点擦伤很正常的,跟你身上这些伤比起来,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真的没事。”
“以后这种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南宫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等她将衣衫穿好,南宫墨便松开她,直接起身。但因身上有多处伤口,所以这大幅度一动之下又牵动了多个伤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没事吧?”苏锦年担忧地问。
南宫墨摇摇头,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随后便忍着痛下了车,苏锦年不知他此举何意,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南宫墨从车上下来,走到水尘旁边跟他耳语了几句什么,水尘就看了苏锦年几眼,然后跟南宫墨点点头,便抬腿向她这里走来。
原来是南宫墨跟水尘说了苏锦年的伤,请水尘帮忙医治。
只是最平常的皮外伤而已,南宫墨就这般担心,水尘无语,只能照做。
什么是神医?
神医不仅有高超的医术,还要有各种神奇的药丸,当然,还需要有制练各种药丸的本事。
就比如现在,水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颗白色药丸递给苏锦年。
“喏,这个能使你背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这么神奇?”苏锦年目光亮闪闪,显然是颇有兴趣。
水尘点头。
“我这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就看你们能挖掘出来多少了。”唇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尽是得意。
“不愧为神医。”苏锦年由衷地赞叹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将他手里的药丸接了过来。
她拿了过去,水尘的任务也完成了,耸耸肩走了回去,问南宫墨现在要怎么办。
现在马车也毁了一辆,而且南宫墨和阿城还有苏锦倩身上都带着伤,下面的行程,要怎么办。
不知何时。苏锦年已经从车上下来,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提起这件事,南宫墨就怒不可竭,他那宝贵的千里马就这么没了。
“阿城!”南宫墨大喝一声,额头上青筋暴露。
那侍卫吓得连忙伏在地上,全身哆嗦。
“在……属下在……”
他家这将军暴怒起来会做出来啥事他是心知肚明,虽说有了将军夫人之后,将军这脾气已经收敛了不少,可现在这件事出了,若是将军还能再忍,他就不是鬼煞大将军南宫墨了。
苏锦年担心他气太大引发伤口,一边替他顺气一边说道:“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可苏锦年这么说归说,南宫墨怎么可能不着急呢!那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啊!
“你说,你老实跟本教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突然马就受惊了?”
“是……是……”阿城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该不该把翠翠姑娘供出来。毕竟这事情,全是她引起来的。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将翠翠姑娘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这左右权衡之下,也没想出来个办法。只是额头上都已经紧张地出了汗。
南宫墨看他这样子,怒火更盛,骂到:“有话就说!我将军府的人,何时变得这般婆妈。”
楚歌这时候在背地里跟苏锦倩使了个眼色。
苏锦倩会意,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南宫墨面前,与阿城跪在了一起。
众人都一愣。
苏锦年忙道:“翠翠姑娘,你这是作何?”
“我……我来向将军请罪。”
南宫墨桃花眼半眯,看看阿城,又看看苏锦倩,几乎可以猜到一二。
“那好,你告诉本将,你何罪之有?”
“这件事,不怪阿城哥,是我的错。”苏锦倩越说就越低头,好像满是愧疚。
南宫墨也没多意外,他知道,阿城一般驾车是不会出错的。
“哦?那你可要跟本将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锦倩瞟了阿城一眼,小声说道:“我看阿城驾车驾得很好,就一时手痒,想自己驾着来试试,可是我……我第一次,也没什么经验,这才闯出了大祸。”
还不等南宫墨发怒。
楚歌也过来连忙求情道:“将军,舍妹性子贪玩,这才犯下大错,还请将军恕罪啊!”
恕罪?这么大的事情,岂是说放过就放过的。
一句贪玩就想抵了所有过错?
南宫墨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本将看你兄妹二人可怜,这才带你们一同去南疆,可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本将的么?嗯?”最后一句,南宫墨不怒自威。
苏锦倩连忙说道:“小女也知道,这祸事的确是闯的有些大,小女没什么好辩解的,还请将军责罚。”
苏锦倩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不过她在赌,只要这个坎儿她能过去,就更能得到南宫墨的信任。
南宫墨沉吟不语,可苏锦年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不是说说就能过去的。
“这次,幸好阿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若是阿年出了事,你十个人头都不够抵的!”最后一句话,南宫墨高声喝道。
苏锦倩在地上跪着听着,什么话也没接。
“现在你们兄妹举目无亲,那好,说出你们的家庭地址。”
楚歌和苏锦倩皆是一惊。
“为何?”
南宫墨冷笑:“为何?哈,因为你,我们受了伤,而且本将的千里马也就此丢失,难道你们不用赔偿?说出你们的地址,本将以后会差人去你们家拿钱。”
银子的问题楚歌倒是不担心,但是这地址……
幸好他早有准备,楚歌看苏锦倩吞吞吐吐,便上前行礼,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小妹贪玩造成这么大后果,将军不予计较是将军大气,但是这银子,确实是应该赔偿。小人家住南漳县平葛村,将军只要去问一问大牛这个名字,自然有人指路。”
楚歌缓缓道来,没有一点惊慌。
苏锦蓉起了心思。
南宫墨静静听完,宽袖一挥道:“好,爽快。阿城,取纸笔来。”
阿城不敢怠慢,连忙从水尘的马车里取来纸笔,恭恭敬敬地递给南宫墨。
“口说无凭,还请大牛立个字据。”说罢又将纸笔交给楚歌。
楚歌暗道,这南宫墨,可当真不是好糊弄的。
想归想,他表面还是笑着接了过来,写下欠银子的字据,然后又写下自己的大名,并和苏锦倩一起按了手印。
南宫墨将字据接过来交给苏锦年,说道:“这还劳烦阿年替为夫收好。”
苏锦年点点头,放进了贴身口袋。
“好,以后得事情,就和两位无关了,两位还是请离开吧!”说罢,南宫墨做了个请的手势,面色坚决。
这是,要赶他们走。
对楚歌和苏锦倩来说,最坏的打算也无非于此,楚歌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所以这次并没有再多做纠缠。
他将还跪在地上的苏锦倩扶起来,说道:“既然事情成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兄妹二人也没有脸再继续待下去了。这几日,多谢将军和夫人的照顾,日后,有缘再见。”
说罢,抱拳欲走。
却在他们转身的一刹那,却被身后的人喊住了。
“慢!”
南宫墨和苏锦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居然是苏锦蓉。
“将军,这里人生地不熟,反正我们也是去南疆,他们也是,不如就摒弃恩怨,还是一同上路为好。而且,我和翠翠姑娘同住过一间屋子,知道翠翠姑娘本性不坏,这次,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将军,莫多计较。”
苏锦蓉这是在为他们求情?
楚歌和苏锦倩显然没想到。而南宫墨和苏锦年就更是意外。
什么时候大姐和他们关系这般亲近了?
南宫墨看着苏锦蓉,细细斟酌着,直到……他看见苏锦蓉眼中突然的一抹亮光,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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