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曾经

听到苏锦年的声音，水尘看了苏锦蓉一眼，率先跳下马车，直奔南宫墨的马车而去。

苏锦蓉也听到好像出了什么事，便也跟在身后下来了。

水尘和苏锦年合力将南宫墨扶下车，此时正是荒郊野外，除了一片树林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水尘让南宫墨背靠在树干，替他把了把脉，苏锦年就将刚才南宫墨为了压制她体内的蛊毒为她传送真气的事情告诉了水尘。

水尘点点头，倒也没多大反应，这件事，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南宫将军，对三妹可是真用心啊！”苏锦蓉皱着眉头感慨一声，余光不自觉地望向水尘，只是一瞬间，却又心虚地转了回来。

岂料南宫墨看到水尘，第一句话便是：“你别管我，你快去看看阿年……看看阿年的蛊毒怎么样了。”

苏锦年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南宫墨全心全力地对她好，值得她用一生去回报。

他永远都是将她放在第一位的。

水尘回头看了苏锦年一眼，对南宫墨说道：“行了，你的女人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若是要有人来行刺你，我啊，就只能带着你的尸首回去了。”

水尘把他的胳膊放下来，又接着说道：“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补足你的真气吧！”

说完就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塞到南宫墨嘴里。

苏锦年连忙问道：“神医，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水尘唇角一勾：“怎么，你认为我还会害他不成？”

苏锦年脸色一赧，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水尘不可能害南宫墨，可是她还是想知道那药是做什么的。

水尘看出她的心思，又说道：“放心啦，我给他吃的药对他的真气很有帮助，等一刻钟之后，你再看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苏锦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对水尘报以感激一笑。

“多谢神医，神医这么帮我们，锦年真的无以为报。”

水尘却大方地将袖一挥：“无妨，反正你们将军府金银财宝应有尽有，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好了。”

苏锦蓉还不是太了解他，听他这么说，便多看了他几眼。

他应当，不是这般爱财之人啊！

苏锦年却没多想，只点头应是，他帮了他们这么多，钱财乃身外之物，他若是想拿，就直接拿了去。

南宫墨开口道：“行了，水尘你别耍嘴皮子了，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去马车上继续赶路吧！”

苏锦年矮下身想将他扶起来，可南宫墨却硬是自己站了起来。

“无妨，只是失了些真气什么的，又不能要了命，我自己能走。”

水尘挑眉：“你这真气要是失的再多些，就真能要了你的命。”

南宫墨瞪了他一眼，便回了马车。

苏锦年也跟在身后。

水尘撇撇嘴，回头一看，苏锦蓉也跟在自己身后，便说道：“我们也走吧！”

四人继续赶路。

苏锦年牢牢记得水尘的话，等了一刻钟之后，再看向南宫墨的脸色，果然红润了不少。当即也放了许多心。

“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南宫墨运功提气。

“嗯，感觉好多了。”

苏锦年叹了口气，将他头搁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莫名觉得安心。

“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傻了。”

南宫墨一笑，二人十指相扣。

“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还得留着命跟你过完这一生一世呢！”

苏锦年轻轻锤他胸口一拳，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他抱的更紧了。

这二人甜言蜜语，一派和谐。

倒是水尘和苏锦蓉二人，自一上车就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各种不自在。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底还是水尘先开口。

“大小姐跟南宫夫人的关系，一直这么好吗？”

他以前，从没有听苏锦蓉提过好姐妹的事，也不知是她故意隐瞒，还是根本没有。

现在看来，可能是当时她故意隐瞒了，毕竟当时，她连名字都是假的。

水尘突然这么问她，倒教她手足无措。

怔了一会儿，她才摇头说道：“以前，还不如现在这般熟络。”

水尘点点头，两人再无话。

不过水尘率先说话，也是开了个好头。

苏锦蓉问道：“你一直都是这么独来独往么？”

水尘看着她，眼底突然一片沉痛，转瞬即逝，苏锦蓉却没有看到。

“曾经，也有一个姑娘跟着我东奔西跑，那时候，我有伤在身，可她一点都不嫌弃，反而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她对我用情至深，可以说，是我这一生最为愧疚的女子。”

这番话明显让苏锦蓉想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也这么对待过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她用一生铭记，也需要用一生去忘记。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水尘希望她不要多想，他跟她说这些，只是想单纯地跟她道声歉。

显然，苏锦蓉并没有想多，她只是当做一段故事来听，一段，和曾经的她有着相似经历的故事。

“愧疚？水公子只是愧疚么？对那个女子，没有男女之情？”

“怎么可能没有呢？”水尘苦笑一声。

“那……既然二人相爱，为何要愧疚呢？而且我相信，那个女子做的一切，定然是心甘情愿的。”

苏锦蓉没有想到水尘竟然还有一段这样的过去，顿时心里又觉得亲近了一些。

可能，有些同病相怜吧！

“后来呢？那个女子呢？去哪儿了？”

水尘长叹一声：“分开了，此后再没有任何交集。”

苏锦蓉满是不解。

他也说了那个女子让他一生愧疚，而且他也爱那个女子，既然如此，为何还会分开呢？

苏锦蓉问了原因，可水尘却只是苦笑着摇头，再不肯多说。

也是一段有缘无果的爱情。

苏锦蓉不免有些唏嘘。

这件事是他的私事，肯告诉自己，说明他是信任自己的，中间有些事他可能不便说，既然他不说，那她也不会再问了。

水尘却笑道：“来说说你吧！你是何时嫁人的？”

“五年前。”

水尘不由笑容一滞。

五年前，是他刚把她赶走的那一年。

而她也就在那一年，便嫁了人。

速度真可谓是迅速啊！

当时，她定是心如死灰，所以才答应了别人。

若当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害了她一生。

在已经得知苏锦蓉是他玲儿的时候，他就已经让童儿去查了个明白，她嫁给了京兆府尹的大公子楚文智并在成亲后没多久便生下一子，取名晨儿。

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是整个京城的佳话。

五年的时间，会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变化，谁都没有想到。

“你爱他吗？”水尘问道。

一双凤眸里尽是期盼。

他希望她说爱，有不希望她说爱。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是那么激动。

苏锦蓉却看了出来，他的目光竟是这般炙热，苏锦蓉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早就同苏锦年说过，真正的爱情是不可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

只差那么一瞬间，她就会跟水尘说出实话的。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改了。

“自然是爱的。若是不爱，为何要成亲呢？”

水尘觉得五年来，这是唯一一次让他心彻底变凉的一刻。

不是担心她是因为赌气才嫁给了那个人吗？怎么现在听到她亲口否认，他的心反而更痛。

他的变化此时全落在苏锦蓉眼里。

“水公子，怎么了？”

他连忙反应过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头转向一边，淡淡回道：“没什么，早就听闻楚夫人与楚大人舐犊情深，郎情妾意令人称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苏锦蓉只点头一笑，不置可否。

低下头的那一刹那，眼底闪过的那一抹落寞没有任何人看到。

自此之后，车厢又开始了寂静，宛如方才一般。

突然，几声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声响起，让他们皆吓了一跳。

南宫墨的马车率先停了下来，他探出头来问向驾车的侍卫。

“怎么回事？”

侍卫看着前方回道：“将军，前方好像有土匪将一男一女围住，要杀了他们。”

南宫墨眉头拧起：“这个地方还有土匪？”

侍卫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立刻回道：“将军不知，属下曾经路过此地，确实有土匪出没。”

“那被围困的二人是什么身份？”

因为距离有些远，侍卫也看不太清楚，就抱拳说道：“待属下前去一探究竟。”

说罢脚尖点地，转身掠走。

苏锦年也跟着出来，南宫墨握住她的手，说道：“别怕。”

话音刚落，侍卫已经去而复返，说道：“将军，看那二人是一男一女，面生的很，不过那穿着打扮应当是过往的商人。”

南宫墨点点头，淡淡道：“既然不认识，就莫管了。绕过去，继续赶路吧！”

侍卫却一脸为难：“将军，只有这一条路，他们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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