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开眼睛,映雪置身于一片光明之中,看她醒来了,脾气最好的宋竹温柔笑了一笑道:“姑娘醒了?可是哪里还难受?”映雪艰难的想要抬起身子却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这让她不进有些皱眉,宋竹见了将她轻轻按了回去,向她解释道:“姑娘见天没有进食了,估计是起的有些猛了,这才晕了过去。”
原来是晕了过去,映雪这才明白过来,朝着宋竹笑了笑道:“多谢。”
宋竹只是抿嘴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言语,映雪突然想起来,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似乎闻到了只一股熟悉的味道。
清冽,冷淡,像极了梅花,让人闻着很是安心。
正这般想着,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丫鬟说到“将军”两个字,她刚要起来,就只见得那个男人踏着光而来,朝阳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俊逸的面庞,两片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多说一句话都显得浪费,他一步步而来,看了一眼映雪,眼中并没有多少情感,,冷冷一眼似乎像是一盆冰水在冬日里从头浇到尾。
宋竹站起来对南宫墨行了一个礼,不说话站在一旁,南宫墨再一次撇了一眼映雪,随即冷冷到:“我答应阿年不要你性命,若不是答应了她,就凭着你对她造成的伤害,你死十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养好伤你就走吧。”
说罢他一甩衣袍大踏步而去,只留下一道熟悉的味道。
映雪竟是心里狠狠一抽。
宋竹看着映雪是神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道:“姑娘,恩恩怨怨都有个尽头,如今您知晓了事情因果,以后何去何从,全由您一人,祝您好走。”
宋竹原本不是一般丫鬟,也不用伺候她多久,如今她身体已经大好,那肯定没有了留在将军府的理由,不多时就有福伯唤人带过来的银票和盘缠,映雪就是再想说什么,也只得离开了。
映雪离开的时候看着将军府的大门没这些年来的事情留在脑海中历历在目,竟可是她却觉得,五年了,自己无时无刻记着的人,只有南宫墨。
当她失魂落魄离开将军府一段路程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她木然得抬起头来,眼眸动了动,可是很快又低下头去,半晌她才低声说到:“你来做什么?”
那人正视楚未央的哥哥,楚瑞。
他才几天没见映雪,如今再见那个明艳动人眼中总带着光彩的女子就变成了这般失魂落魄憔悴不已的样子,这让他的心里如何好受?他看着映雪,眼中满满的是炙热和关切的光。
楚瑞两只手搭上映雪的肩膀,皱着眉头关切地问到:“你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都说好,无论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都会站在她这边,就连她的仇,他也觉得是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所以即便南宫墨在他眼里不是十恶不赦,他也在提醒自己要去恨这个人,就是因为映雪,他让自己了解她的仇恨,了解她的生活,想着有一天能够亲手为她报仇雪恨,每一次映雪去刺杀南宫墨其实他都尾随在后,生怕她除了什么意外,甚至不惜明面上去得罪南宫墨。
天知道他是多害怕那一天得知映雪一个人去刺杀南宫墨,偏偏他被点了穴道竟是昏睡了一整天,等到醒来的时候再也不知晓他的消息,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又是去报仇了。
所以心惊胆战着,也在疯狂的寻找着他的消息,却没有一起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直到他接到南宫墨传来的消息,说是映雪在他府上,他生怕映雪会受什么委屈,马不停蹄赶过来,看到的竟是她这幅样子。
这让他的心感觉一遍又一遍被人拿着锤子打。
映雪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眼睛里是满满的木然,听到楚瑞这般问她,倒是回了他一句:“我没事,你走吧。”
说罢他就讲楚瑞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扶下去,踉踉跄跄就像前走去。
楚瑞也不恼,一个转身将她的手就抓住,急切说到:“你想去哪里边去哪里,可如今你身体这般差,我哪里安心让你一个人,你跟我回去。”
映雪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双眼无光,但很尽力地朝他笑了一下道:“楚瑞,谢谢你,可我不需要。”
楚瑞哪里计较他说的话,她向来对她爱答不理,自己还不是死皮赖脸这么久,可到了这个关头,哪里由得了她逞强?
想到这里他强硬地将她的手拽在自己手里说到:“需不需要哪里是你说了算的,你跟我走!”
饮血身子也正在柔弱的时候,又经历了那些事情,本就有些耗损精力,如今只是在外头走了些路,就已经要晕倒过去,方才情绪又激动了点,此刻楚瑞这么一扯,竟是又晕了过去。
春瑞眼眸里闪过急切的光,拦腰将她抱起健步如飞想着远处跑去。
不远处秦竹看着这情形,嘴角撤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玩味地笑了笑,最终说到:“真是娇弱!”
说罢他转过身,背着手,扭着潇洒的步子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
南宫淮小小的身子坐在床前,两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人,眼里也是焦急的神情。
床上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南宫淮看着,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自言自语道:“义母,你什么时候醒来教小淮堆雪人啊,前几日下的雪都快化了。”
说罢眼里竟是掉下了几滴眼泪来,小家伙脸盲抬起袖子将眼泪擦掉,又委委屈屈说到:“义父说小淮不能哭,可是义父和义母,还有秦竹哥哥受到伤害的时候,小淮也会难过的,小淮也会哭,小淮害怕你们不要小淮,义母,你快些醒来吧,昨日先生还说我的课业完成的很好呢。”
秦竹看着小家伙将眼泪慌慌张张擦掉生怕被谁看了去,原本要踏进去的脚又赶快收了回去,等到看着小家伙说完了话这才打算进去,却不想这一转身差点吓得他魂都要掉了。
原来是南宫墨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后,一张脸崩的就跟传说中的地狱勾魂摄魂的黑白无常一般,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秦竹却是没听到一点响动,这任谁一转身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一言不发冷着来脸跟那黑白无常似的人也会被吓到。
秦竹差一点就叫了出声,若不是心里素质实在过硬才哪里能将那惊呼给噎了回去。
南宫墨跟个没事人一样,撇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也朝着屋里走去。
秦竹在后面委屈的嘴巴都要卷上天了。
南宫墨走进去的时候,南宫淮也已经说完了话,并且一点也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他对着南宫墨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说到:“义父。”
南宫墨淡淡应了一句,南宫淮也已经习惯他这样回应自己,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不言语,看到秦竹也尾随进来的时候偷偷翘起唇角对他笑了一下。
南宫墨看着床上的苏锦年,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实现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眼中的精光一过,很快又恢复过来,然后他依旧冷冷地对南宫淮说到:“福伯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去看看。”
南宫淮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秦竹却是早一步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哈哈一笑上前拉着南宫淮的手笑到:“小淮啊,快些随秦竹哥哥去看看,说不定真有什么好东西呢!”
南宫淮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平常被教育的再好,可心里依旧是个渴望游戏的小孩子,听见秦竹这么说,也是很快就跟着他走了。
等到两个人走了,南宫墨才在床边坐了下来,握着苏锦年的手说到:“阿年,你何时才会醒来啊,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你才故意不醒来?好让我担心?阿年,你快醒来,你快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要是换了常人,早就醒来了,可偏偏苏锦年这都睡了这么久了也不见醒过来的迹象,这让帮我心里越发着急,水尘也在第一时间来替孙锦年看病,当时他的脸色晦涩不明,说是暂且有些东西自己弄不清楚,然后将自己所在屋里也不出来这都两天了,也没见他出了房屋,南宫墨自然是着急的,今日他早早就去寻了水尘,正好见他从屋里出来,脸色沉重。
苏锦年中了蛊。
名曰失心蛊。
这蛊毒可以隐藏在人的身体中数十年而不被发现,而只要中了这蛊毒的人,只有行了房事才能知晓这蛊毒,若不行房事,便会一直隐藏着不被人发现,直到最后中蛊者浑身发热,神志不清,最后全身溃烂而亡。
可谓是丧尽天良的一道蛊毒。
而苏锦年的蛊毒应该是由来已久的,也不知道是谁这般恨她,竟在她身上用了这南疆最狠毒的失心蛊!
这事情一桩接一桩,一次比一次凶险,南宫墨紧紧咬着牙,这次,他定要找出凶手,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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