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除夕温情

除夕夜，万家灯火明亮，一些调皮的孩子已经拿着一个两个的鞭炮在街上玩闹，时不时传来父母生气教训孩子的声音，将军府里也是热闹非凡，因着许多下人都是将军府的家生子，所以告假回去的也没有几人，常妈妈和绿芷娘这个时候可算是发挥了一点作用，指挥着小丫鬟们开始包饺子。

绿芷娘笑着笑着就难过了起来，寻了个安静的地方独自抹起眼泪来，常妈妈眼尖看见了，走过去叹口气说到：“姜嫂子，人这一世哭也是过，笑也是过，有了好日子，九江以前那些不痛快都忘了，难过什么，这世上难过的人处处有。”

绿芷娘，也就是姜妈妈听的常妈妈这样说，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又想想自己现在过得日子，不用忍受每日的打骂和时不时地被债家堵上门来，如今在将军府没有人逼她做什么，每一个下人对她都很好，尤其是夫人，对她真的很好也不叫她做什么事，真的是她的福气。

她只是因为感动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今听的常妈妈这么说，心里又敞亮了些，如今女儿和自己在一起，世间也在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悲伤的了。

姜妈妈站起身来，看着常妈妈眼里虽还有眼泪，但是脸上的笑意确实直达心底。

都是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的人，如今也无需说太多的话，两人相视一笑就着冬日的风和热闹的年味走向了那灯火通明的温暖之处。

苏锦年也被小春闹腾个不停，不得已，听了小春的话，叫她准备了纸笔和剪刀来，只见她微微沉思半晌，便提起笔来，只见她微微抿着双唇，双眼随着笔的走势婉转，不多一会儿，就传来小春和绿芷的惊呼声。

小春纯粹是因着苏锦年写字时候的迷人风采而喝彩，绿芷就比她高级了些，因着绿芷曾上过几年私塾，也学过一些字，此刻苏锦年这运力提笔，立刻就显示出了她的功力。

定然是经过苦苦磨练的！

苏锦年笑了笑，眼中也有一些期许，看着两个丫头问到：“可是行？”

绿芷还沉浸在对字的欣赏当中，小春先一步开口，满脸都是兴奋的笑：“夫人，行！当然行，奴婢觉得啊，若是将军看了，定然要珍藏起来的呢！”

苏锦年笑了笑，嗔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不过就是随便写写罢了，好了，你将这对联收起来，待干了，就寻个随便的房子贴了上去，可别太显眼，免得叫识字的人看了去，平白遭了笑话。”

听她这么说小春不乐意了，小嘴一撅不服气地道：“小姐的字哪里不好看了，奴婢看着方是方圆是圆，一点一撇那么配起来，可比画都好看呢！”

苏锦年被小春这话都得笑了，也不说她，笑了笑将她打发了出去，小春出了门，嘴里还念念叨叨的，突然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半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提起步子就往一处跑去。

苏锦年招呼绿芷将笔墨纸砚收起来，其实她平常是喜欢写些字，但总觉得自己写的东西上不得台面，通常都是无人的时候练练手，也没有拿出来给大家看过，如今受不住小春磨来磨去，也算是过了个瘾，趁着小春那磨人的丫头不在，赶着紧就叫绿芷给收了下去。

不多时绿芷就将东西都收拾好，苏锦年看了眼天色，已是到了傍晚，遂开口问到：“将军他们还在书房么？”

绿芷也随着看了眼天色，回到：“怕是的，不过这也该到了出来的时候了，夫人别急。”

苏锦年点了点头，知道他们可能在商量事情，也不再多说，看了看小春准备的红纸和剪刀，笑着问绿芷：“绿芷，你可是会剪窗花？”

绿芷怔了怔，继而有些迷茫道：“以前看娘剪过，也没认真学过，后来到了泊安侯府，也就没时间学了，夫人要剪窗花么？”

苏锦年难得的露出了俏皮的笑来，招了招手示意绿芷坐下，拿起一块红纸，又拿起剪刀，略微有些激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教你剪窗花如何？”

绿芷瞪大眼睛看着苏锦年，正巧这时候小春回来，还没见人进来，就听见她的声音传进来：“夫人可不许偏心，小春也要学！”

说话间人已经进来，一张小脸因为跑了些路红彤彤的，只见她搓了搓手，笑眯眯挨着绿芷坐了下来。

苏锦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教你教你，往年我教了你多少次，也不见你学会！”

小春笑的没皮没脸，有些撒娇道：“夫人还说，要不是您剪的太好看，我看的入了迷，哪里会这么久还学不会。”

三个人笑的乐呵呵的。

苏锦年拿着纸和剪刀一步一步教两个丫头，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个小丫头一个也没有学会，就连绿芷也没办法安心听她讲，因为已经被她翻飞的手指给迷住了。

跟看了一场手指上的舞蹈似得！

其实苏锦年身上是有许多才艺的，只是这些年她学会了低调，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发现他的这些能干之处，所以也没人知道，苏锦年本人也未曾见过多少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学到的东西，不过是浮面的雕虫小技罢了。

说说笑笑转眼夜色就降临了，将军府里挂满了灯笼，等到夜色一来，所有的灯笼都点上了灯，霎时间整个将军府就亮了起来，大红的灯笼里晕黄的烛火跳跃，映衬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暖洋洋的一片。

南宫墨和秦竹也从书房出来，苏锦年看了回他一笑，那是一种宽慰的笑，融入暖暖的灯火中让人的心底注入一股暖流，那一刻南宫墨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酸。

秦竹看着这样喜气洋洋的将军府，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往常大哥哪里会过这样热闹的节日啊，通常是一片黑暗之中自己静坐一个晚上，谁也不敢打扰他，让人觉得静默之中有一种心酸，如今好了，他们都可以过一个好的新年了。

至少，在这个全家团圆的时刻，他们能够坐在一起，吃一顿饺子。

原本玩少不恭的眸子里，今夜也浸入了点点的光。

南宫墨和秦竹走进苏锦年，笑了笑，很快眉头又一皱：“怎的又没穿狐裘？”

苏锦年看了看自己，有些赫然，随即笑了笑说到：“看这灯笼好看的很，便出来的紧，也不是很冷，你们谈完事情了？”

南宫墨点了点头，秦竹在一旁看着心里啧啧啧了几声，一看这良辰美景的，自己待在这里实在是不合时宜，一边欠打似得笑一边往外走说到：大哥你们先聊着我去找小淮了啊，都快吃饺子了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南宫墨不理会他，苏锦年见他走远了眼神飘了飘道：“秦竹真像个孩子。”

南宫墨眼神一紧，猛的将苏锦年搂进怀里，身上的狐裘正好护住了苏锦年，只露出了她一双明亮沉静的眼睛来，在惶惶灯火中显得万分好看。

南宫墨原本就是如此霸道的人，苏锦年早已经习惯，只是又被他将狐裘护在她身上的动作心里一暖，也不与他计较，柔柔开口：“不过说一句，你又吃的哪门子醋？”

南宫墨突然怔了怔，黝黑似深潭的眸子映着灯火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似得，在苏锦年毫无防备之时，只感觉耳垂处传来细微的疼。

下一瞬间整个脸就跟挂起来的灯笼一样红了。

南宫墨就着苏锦年地耳垂咬了咬，恨不得给吞进肚子里去，又舍不得伤害她半分，最终只是轻轻咬了咬，箍着她的手又紧了紧，霸道开口：“一句也说不得，不半句也不行，我是你相公，你眼里只能有我！”

苏锦年不自觉就嗔道：“那我每日不用见人只看着你了？”

南宫墨理所当然道：“哼，那是自然。”

苏锦年觉得好笑，他何时像个孩子一般这么计较了？这还是那个叫人闻风丧胆的鬼煞大将军么？

南宫墨下巴抵在苏锦年肩膀上，惬意的享受着鼻尖传来的悠悠香气，看着将军府里四处挂起的大红灯笼，心中暖洋洋的。

苏锦年任由他靠着，直到过了许久才道：“快走罢，该吃饺子了。”

南宫墨闷闷的哼了一声，又蹭了蹭，不情不愿说到：“不吃饺子！”

苏锦年皱起眉头：侧过头去看他：“你不喜欢吃饺子？”

南宫墨看着她，坏坏一笑，飞快地在她唇上一啄：“我喜欢吃你～”

苏锦年脸红的像是苹果一般，飞快撇了一眼南宫墨，低下头去不言语，南宫墨真是爱死了这样的苏锦年，哈哈大笑，半晌后拥着她向前厅走去。

常妈妈和福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个大厅里，每一个桌子上都摆着热腾腾还冒着热气的饺子，下人们正襟危坐，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

南宫墨和苏锦年携着手走进来，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将军，夫人！”

南宫墨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去，一张脸上也有了少有的笑容。

苏锦年也笑了笑，随即开口道：“将军说了，今日是除夕，大家都好好吃一顿，等待会结束了，还会发压岁钱给你们，明日初一，放你们一天假，想去哪里玩便去，但是切记不能闯了祸。”

下人们一听，都高兴的不知如何，高声齐喊：“谢谢夫人！”

苏锦年看了一眼南宫墨，跌进一双温柔的眸子。

除夕夜热闹非凡又务必温暖，每一个人都带着对新一年的希望香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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