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此时才反应过来,小春并没有见过自己现在的容貌,而自己这刚醒来,也没有戴面纱。小春这种反应她能想象到,但是心里还是难过。
小春是跟了她十几年的人,也会嫌弃她么?
昨晚南宫墨告诉她,神医水尘已经在为她炼制解药了,那应当,是能解了她脸上毒素的解药,最多也只是能保住她的命。
但是孟先生说过,就算她的毒素尽除,她的容貌也无法恢复成原来那般了。
而现在,她只想完完整整,没有瑕疵地嫁给南宫墨,做他的新娘。
哪怕,她不能保住性命,不能与南宫墨相守一生,她也不想给南宫墨这完美的生命中划上她这道裂痕。
可能,是她太贪心了呢!
但是现在看到小春惊恐的目光,苏锦年想找回容貌的心更加强烈了。
现在,若是能让她换回她曾经的容貌,她就算用性命交换都是值得的。
苏锦年叹了口气,将头偏向墙壁的方向,不让小春再看。
小春怔了很久,直到苏锦年眼中慢慢起了水雾她才反应过来,不过眼中还是震惊无比。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苏锦年说话,南宫墨便听到这边的响动赶了过来,看到地面的狼藉,再看向小春和苏锦年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大半。
原本苏锦年心里就有这个心结,现在小春这种行为,定会让苏锦年更加伤心。
想到这里,南宫墨就一阵火气。
“你怎么搞的?连件小事就做不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这个……”
“南宫墨……”
苏锦年开口说道:“不怪小春,你也别说她了。”她的语气是满满的失落。
小春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伤到了小姐的自尊心。
“将军,小姐,对不起,我……”
“行了。”因为有苏锦年说清的缘故,南宫墨也不再继续怪罪她了,但是还是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下去将本将的房间手势干净。”
“是,是。”
小春忙不迭地将苏锦年的衣服放到她的床头,然后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个干净,只是地面上的水她却不能马上擦干。
南宫墨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看到这个情况气也消了不少,缓了口气道:“行了,侍候阿年穿衣吧!”
苏晋南还没有起床,按理说他是不能来到房间,更不能进入内堂的,但是刚才情况危急,现在人家该穿衣服了,他也必须得出去了。
所以吩咐了小春之后,南宫墨就出了去。
小春轻轻走到苏锦年身旁边,小声说道:“小姐,奴婢错了。”
其实她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她猛地看到她家小姐变成了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不震惊啊!
苏锦年也理解她,看她这认错的样子,苏锦年叹了口气说道:“不怪你,我现在这幅面容,估计不管谁看了,都会厌恶的。”
苏锦年苦笑,笑得无可奈何。
小春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不管小姐你变成什么样,在小春心里,你都是小春的小姐,刚才小春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小姐会变成这样呢?”
而且刚才听南宫将军的意思,好像南宫将军也早就知道,那这么说来,南宫将军是知道因为什么的,而他没有和任何人透露,也肯定是因为担心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小姐,所以就瞒着众人。
但是小春还是惊讶得很,小姐难道,就是因为变成了这样,所以才不告而别么?
但是,为什么小姐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想着,小春就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苏锦年也不打算隐瞒,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春。
当然,她不可能说她大姐苏锦蓉现在就在这将军府的地牢里。
听完之后,小春捂着嘴说道:“小姐,这么说来,大小姐是害小姐的凶手?”
苏锦年摇摇头:“我也不能确认,可能是大姐,也可能是另有隐情,南宫墨应当会派人查的。”
小春拖着腮帮子想不明白:“小姐你说,这大小姐也没有要害小姐的理由啊!怎么会这么害小姐呢?”
话锋一转,小春又随口说道:“若是二小姐这么做奴婢倒是相信。”
小春这么随口一说,苏锦年脑中连忙闪过一个念头。
二姐苏锦倩!
对,她也碰过胭脂,会不会,是她在胭脂里面做了什么手脚,这样一来,能害了自己,而又能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苏锦年也不相信她会为了陷害自己而让她的亲姐姐苏锦蓉背黑锅,而且,当时她也只是拿着闻了闻,自己和大姐都在一边看着,她也并没有时间做手脚。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小春看苏锦年这表情突然又黯淡了下去,问道:“小姐,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来,穿衣服。”
小春应了一声,便拿起衣服给苏锦年一件一件地穿了上,然后又从外面重新打了盆水过来侍候苏锦年洗漱。
等到苏锦年收拾完毕,小春从床上拿过苏锦年那扯破的衣服要收拾下去,还不等苏锦年开口阻止,小春已经看到了这扯破的痕迹,疑惑地问道:“小姐回来的路上遇到歹人了么?”
苏锦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红着脸说道:“的确遇到了一个歹人。”
小春一听就心慌了,连忙走到苏锦年身边问道:“那……那小姐有没有受伤?”
“没有,还好南宫墨的人赶来救了我。”
小春也没有任何怀疑,鼓着腮帮子说道:“南宫将军一定不会放过那歹人的。”
说到这里,小春又想起南宫墨把她家小姐送到安全地方的事情,心里也是很多疑惑,便说道:“小姐这两天,在哪里呢?”
苏锦年心里一惊,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装作漫不经心地反问道:“南宫墨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春就单纯地将南宫墨告诉她是将苏锦年送到安全的地方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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