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凉不久就离开了丽正殿,他从来不曾在这里过夜。
邬潼潼:臣妾恭送陛下。
邬潼潼说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屋里分明一点也不冷,可是为何自己心口位置像是被开了一个窟窿,里面灌满了寒冷,怎么也暖不热?
她痴痴看着远处李墨凉的背影,眼尾猩红。
转身关门的时候。邬潼潼的眼前突然闪现两年前的初秋。
宫中的银杏转黄,梧桐的叶子缱绻又疲倦地从树上跌落。每一片都像是在风里奔波了许久,辨认着坠落的路途。那些落叶铺了满庭院的柔软。十四岁的她路过父王的议事的大殿,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未曾谋面的表哥。
她躲在树后偷偷瞧他,乌发束着白色丝带, 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一身银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白玉,看不清什么材质。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的清冷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邬潼潼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细细蔓延,蔓延到整个心口,最后交织成一张网,裹住心口,越裹越紧,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一夜未眠。
晨光熹微,邬潼潼坐在镜子前,细细地瞧着自己。
镜子里的人,粉腮微晕,眼如流波,明媚张扬又不失俏皮可爱。
邬潼潼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样貌是一众姊妹中最好看的。
没想到,有一日,她引以为傲的样貌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她的夫君,拿她当母亲。
她忽然觉得恶心无比,拿起镜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宫人在骗她,皇后在骗她,陛下在骗她,所有人都在骗她!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一番发怒之后,邬潼潼喊娅奴进来给自己梳洗打扮。
邬潼潼:去凤仪宫。
……
凤仪宫里的妃子们,将念念围了一圈。
宋婉蓉:妹妹们当心些,行了行了,大家都坐下吧,人都要叫你们吓跑了。
皇后忧心忡忡的扶着念念,将她拉出了人群。
念念搂着肚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一群女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能不羡慕吗?这可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搞不好还是皇长子呢。
恭贺道喜的声音络绎不绝。
“妹妹也是,这都捂了四个多月了,才肯告诉大家,有这种大喜事还瞒着我们,怎么不叫姐妹们也沾沾喜气?”
宋婉蓉:好啦,祁嫔,还不是陛下不让念念告诉大家,前三个月胎还没坐稳。
“诶呀,陛下就是心疼念念,妾身一年到头见到陛下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
“谁说不是呢,也就皇后姐姐和丽妃能多分些恩宠了!”
宫妃们说说笑笑,全然没发现一边的邬潼潼黑了脸。
……
李墨凉在书房,听到暗卫来报:
“主子,昨夜在丽正殿看见您的小宫女,在御花园旁边的一处水井中找到了,人已经死了多时,估摸着昨儿个夜里就没了。”
李墨凉:死了?
他声音凉薄,不带任何感情。
李墨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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