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里的烟花,是林温钰差人献给李墨凉的。林家的烟花产业很大,几乎垄断了京城的烟花爆竹,且烟花的颜色和样式都十分精美。
念念之前传消息给林温钰,让他想办法给李墨凉献宝,让李墨凉哄她开心,这样自己就能顺水推舟地为林家说话,再让林家依附朝廷,既能解决林家眼下的危机,又能长久发扬光大林家的产业。
林温钰是赚钱的一把好手,与其将大树连根拔起,不如将它据为己有,每年把果子摘下来自己吃。
李墨凉当然也知道不能竭泽而渔,只是他知道林家和先帝关系密切,并不放心这个隐患。
而今林温钰不仅送了烟花,还将林家的产业半数归入朝廷,公私合营,表明了衷心,再加上念念的劝阻,李墨凉便觉得林家也没什么威胁了。
两方悬着的心都落下了。
……
夕阳斜下,夜幕初升。
丽正殿内,镂空黄铜莲花香炉飘着袅袅轻烟,桌上的佳肴冒着阵阵香气。
李墨凉从小被严厉管教,吃饭是十足的优雅,不过他无论吃什么面上都是面无表情的,邬潼潼和他吃饭没有任何乐趣。
只是陛下每次来丽正殿都是一本正经地和她吃顿饭。哪怕她弹琵琶跳舞,陛下都不为所动,反倒是喜欢更听她讲故事,还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两人用完膳,端坐着擦嘴。殿内亮着昏暗的光,下人不知什么时候都以退去,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奴才在。
夜,泼墨了一般暗沉不见光。
今晚的月亮都好像害怕的躲了起来,星光不见闪烁。
邬潼潼画着一脸精致的妆,身上穿着薄纱裙子坐在桌边,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
……
李墨凉觉得有些热,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邬潼潼的脸。
柳眉微蹙,粉腮微晕,眼如流波……
却有五分像她。
呵……李墨凉苦笑。
李墨凉:您又给我下蛊了……
您?又?他这一问,邬潼潼有些傻眼,陛下是在和她说话吗?
邬潼潼陛下,让潼潼帮你好不好?
她是下毒了,但只是催情的药罢了。
她手臂软绵绵地,去搂李墨凉的腰。
李墨凉使不出力,推不开她箍在他腰上的手,但他始终坐着没动。
李墨凉:不是直接下在饭菜里的,我没察觉,所以……
他喘着气,紧紧咬着后槽牙,已经快失去理智。
全身的细胞都被药性控制着身体。
他冷静又熟练地从袖子里拿出了银针。
李墨凉:一定是通过香薰让我中毒,但我吃饭前没感觉,那么想必还要通过某种食物诱发毒素。
邬潼潼陛下……
邬潼潼有些慌张,忙不迭地去解李墨凉的腰带。
他看着她,眼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却唯独没有情欲。
她刚刚脱了他的外裳,李墨凉就给自己扎了针,神情正常了许多。
然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推开了邬潼潼,从她手里拿过衣裳重新穿上。
邬潼潼后背发凉,噗通一声跪下。
邬潼潼陛下……陛下……臣妾错了……
本来想着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陛下就不会怪罪她了,没想到他宁可忍着,也不愿意碰她。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里。
只是,李墨凉穿好了衣裳,系好了带子,径直走去了门口。
打开门,一阵凉风吹过。
李墨凉:我回去解毒。
他的声音也像风一样,又轻又凉。
他离开了丽正殿,没惊动宫人,甚至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留下。
孤身一人,踉踉跄跄,一如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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