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本来对这教书先生的话将信将疑,后来才知他确实是积极分子不假,她通过他的途径发表了许多文章在积极刊物上。
这一日,楚然照常抱着一沓稿子来找屈云曦,却见他将那些个稿子塞进了抽屉里。
屈云曦:“今儿个就先别写稿了,走着,我带你过生日去。”
楚然愣愣地跟着屈云曦走了出去。
上官楚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我自个儿都忘了,您怎的知道我的生日?”
屈云曦:笑道:“我知道的事儿可多着呢。”
路上
小贩:“冰糖葫芦儿~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儿哎~这位先生,给您内人买串儿冰糖葫芦吧。”
楚然莫名觉得这场景很熟悉,思索得太认真都忘了和小贩解释,待反应过来小贩误会了之后,羞红了脸。
再看屈云曦,倒是一脸平淡,递了钱从小贩手里接过那冰糖葫芦又递给楚然。
屈云曦:“给,拿着,你不是爱吃吗?”
楚然接过冰糖葫芦心下更疑惑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爱吃这冰糖葫芦的?
上官楚然:“先生,您不用为我破费的。”
屈云曦:“你平日里写稿又没给过你稿费,这次带你出来过生日就当是犒劳你了,再说,哪有先生让学生付钱的道理?”
上官楚然:“那,楚然谢谢先生了。”
不一会儿,二人行至一茶楼,来到茶楼里一包间儿坐下,小二端上来一堆饭菜,最后端上一盘桃酥,这桃酥当下里可是个奢侈的吃食,虽是比不得曾经屈云曦每日送去楚然殿里的糕点,却也是极美味的。
屈云曦:“然儿生日快乐。”
这声然儿叫得温柔,恍惚中,楚然似乎感觉曾经也有一个人儿这么叫自己。
上官楚然:“谢谢先生,我打小还没被除父母以外的人这么好地对待过,您简直就是我的第二位父亲。”
这话把屈云曦呛了一下。
屈云曦:“咳咳……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来,快吃吧。”
楚然吃得开心,吃到最后,屈云曦忽然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件叠得齐整的衣服,楚然接过衣服展了开来,那是一件真丝的翡翠色旗袍,上面的花纹极华美,必然价格不菲。
上官楚然:“这……这太贵重了,先生,我不能收。”
屈云曦:“你就收下吧,天天熬通宵赶稿子还不值一件衣服吗?乖,收下吧,去旁边那衣帽间儿换上试试。”
楚然不好再拒绝,接过来走去了衣帽间,不多时,换好走了出来。
那旗袍将少女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杨柳腰仿佛一手就能握住,不可方物的美,点到为止的艳,举手投足间,万种风情,纵是不需要呼吸的神仙屈云曦也不禁窒息了一瞬。
上官楚然:别扭道:“我还是不太适合这种衣服。”
屈云曦:“不,很美。”
女孩的脸红扑扑的,衬得整个人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屈云曦本以为这一世还能如之前一样,守着她慢慢变老,陪她过一个又一个生日,然而,这次,他没能等到她下一个生日。
在他如家常便饭一般回天界领罚的空档,日军开始偷摸着在满洲屠杀积极分子,楚然也没能逃掉,日军逼迫她供出同伙就可饶她一命,她不肯供出他,她想,她应是爱她的先生的,但,生在这样一个年代,比起情爱,她想肩负更多的东西,有了爱,就有了牵挂,就不能义无反顾的为国捐躯,所以,那份爱,她不敢说出口。
她站在那,背后是滚滚硝烟,面前是数十架机关枪,枪口都对准着她,她内心没有哪怕一丝恐惧,因为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这一生,她要如何生,如何死,她早就计划好了,只是,她没有料到,她的生命中会出现他,出现那样一个美好的意外。
他本以为,再见到她,就算他受了再多的伤,只要看见她对自己笑,再痛也都值得,她确实是笑着的不错,而且笑得很明媚,只是衣裙上全是枪口,血淋淋的,再看一遍自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里那种感受,要比身上的伤,痛千倍万倍。
他听见她对他说——
上官楚然:“先生,你来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的国家,她病了,我这条命没了无足轻重,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救救我们的祖国,连带我的那份一起,好不好?”
屈云曦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拼命点着头。
上官楚然:温柔笑道:“还有一件事,我不说,想必你也感觉的到,先生啊,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仍要在一起。”说完,脑袋垂了下去,嘴边仍是带着笑,那样温暖,宁静,又美好的笑容。
他无力地跪在她面前。
屈云曦:仰头对着天撕心裂肺地吼道:“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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