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幼时
嬷嬷:“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想挨打吗!?”
刚被收进宫的莲儿跪坐在恭桶边捏着鼻子慢吞吞地刷着。
嬷嬷:“你!在这磨墨呢!还不给我快点!”说罢一鞭子抽在了莲儿的身上。
莲儿:“啊!”
莲儿被鞭子抽得身子歪斜到了一边,她忍着疼忙又坐直了身子继续刷。
嬷嬷皱眉道:“怎的还是这般慢!宫里这批进来的奴仆怎的都这般没用!我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吃点苦头,长点记性!”说罢扬起鞭子便狠狠抽了过去。
一鞭,又一鞭,每天宫里都会有一个奴仆成为嬷嬷撒气的对象,而年纪尚小的莲儿成了其中之一,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可莲儿生得这般命数,她也无能为力。
莲儿本想着,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过了吧,就这样烂在泥里,慢慢沉下去,无人知道,无人在意,可谁知,她也能遇见自己的救赎,把她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挨了打的莲儿连晚饭都没的吃,她实在是太饿了,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吧,饿死算了,反正我这条命,本就不值钱,可她仍想活着,再艰难也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莲儿拖着满身伤痕从下房后院的狗洞溜了出去,她偷偷跑到御膳房,里面黑漆漆的,她翻箱倒柜,刚看到一个馒头,正要去拿,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彭羽:“谁?谁在那里!”
莲儿:回过身,头都不敢抬,边一直磕头边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只是太饿了,求大人不要杀我,大人饶命!”
彭羽:“嘘!不用怕,我不是什么大人,你快起来。”
莲儿摸着黑爬了起来,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
不一会儿,黑暗中多出一道亮光,莲儿对面的人点起了一支蜡烛。
莲儿这才得以看清此人的容貌,是一个少年,约莫比自己大三四岁,眉骨很深,眼睛生得很好看。
女孩子的脸被烛光映衬着,很有灵气,虽然浑身都脏兮兮的,但眼睛干净澄澈,和彭羽见过的所有宫中的人都不一样,只这不经意的一眼,就入了他心中多年。
莲儿:“你是……?”
彭羽:“哦哦,我名唤彭羽。”
莲儿:“姓彭,您是禁卫军首领彭大人的儿子?”
彭羽:“怎么到哪都得提我爹啊,我是他儿子不错,那你是?”
莲儿:“奴婢名唤莲儿。”
彭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啊,好名字。”
莲儿:“莲儿从小无父无母,这名字是入了宫后嬷嬷给起的。”
彭羽:“……这样啊,对了,听你方才说,你是因为太饿了才来此的,怎么?挨了打不给饭吃吗,我见你肩上好像有伤。”
莲儿:略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肩,道:“是的。”
彭羽:“害,我同你一样,我父亲每**我练功,只要他不满意我就会挨打,还不给饭吃,我也是因为太饿了才来找吃的的。”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彭羽:小声道:“有人来了,快和我躲到桌子下面。”
吹灭蜡烛,二人缩在了桌子下面,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彭羽耳根有点泛红。
巡逻之人推门望进来,“奇怪,刚才明明看到有亮光的,难道是我看花眼了?”不一会儿走远了。
彭羽:“好了,他走了,咱们出去吧,你还有伤,慢点。”
彭羽把莲儿扶了出去。
彭羽:拿过那个馒头掰成两半,将一半递给莲儿,道:“给,快吃吧,咱俩一人一半。”
莲儿:“谢谢。”
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太饿了,不顾吃相几口便消灭了这个馒头。
彭羽在袖口掏了掏,拿出一只小瓶子递给莲儿。
彭羽:“莲儿妹妹,给你这个药膏,回去悄悄涂在伤口上,好的会快些,也能减少疼痛。”
莲儿:“谢谢,彭少爷”
彭羽:“直接叫我彭羽就好,以后你没饭吃或者受了伤又或者有其他什么事,都来西宫门找我帮忙,宫里有我罩着你。”
莲儿:“谢谢,彭羽……哥哥。”
彭羽就像一道热烈的光,照进了莲儿灰暗的生命,少年果真没有食言,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一直陪伴着莲儿,帮助她渡过难关,在没跟着楚然前,都是因为彭羽,莲儿才能坚持活下去。
彭羽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对莲儿的感情到底算什么,他喜欢她吗?是喜欢的吧。因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她的那一瞥,可能是因为她的一抹笑容,又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她为他绣的一个荷包,可这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啊,本就是无法提纯的,有爱情,亲情,友情,只是占比成度不同罢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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