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玄羽乘着翝罗轿出殿,身旁跟着阎阡桐。
百里穆被他派出去了。
妖漠她用不惯,让他去守着质子,也就只有阎阡桐跟着她。
离开朝还有些时间,北宫玄羽也不急,让轿子缓速慢行,轿外的阎阡桐,仅靠走着就能跟上。
冰墓建在雪原上,这山上的雪终年不花,山下虽是盛夏,可这山上,例如现在,便是下了雪。
那雪也不大,算是有些柔的,阎阡桐也不怕淋,就这么迎着雪走:“主君。”
北宫玄羽:“嗯?”
“主君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绝不可能。”北宫玄羽将手伸出轿子,接下一片落雪,那雪在她手心化掉,她才将手抽回,“你忘了?那,已-经-毁-了”
阎阡桐在冰天雪地里,慢悠悠地摇着新买的纸扇:“是,是毁了。主君觉得,玄甲卫,铁羽卫和血骑卫的三十万兄弟,会不会也没有死,就像我们一样,活在其他地方?”
北宫玄羽的语气还是很淡:“可能吧,但是这可能性太小了,就算是,那也很难再有交集了。在他们死之时,我们的缘分其实就已经……尽了”
“缘分一旦尽了,那就是见不到了,用尽了缘分,他们生与死,也已经无关我们的事了。就算与我们还尚有关联,最多也只是……有缘无份。”
两人语气平淡,一人面色不改,一人面上浅笑,一人轿内接雪,一人轻摇折扇。
阎阡桐听到有缘无份几个字,眼中色彩微沉,那摇扇子的手不觉停下来,他问出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主君,他们……真的死了吗?”
北宫玄羽听后也是微震:“你为何会这样想?”
阎阡桐还是那抹温润的浅笑:“没什么,就是觉得那群家伙该是没有那么容易死才对。”
荀筱那家伙的银枪耍的那么好,青应的刀都扛不住,哪里会死?
胡钊的脑子都快赶上他了,三大军营的人几乎都被他坑了个遍,他都险些中招,怎么会死?
景冠安的骑术那么好,天下的阵就没有他闯不出的,怎么会被困?
顾赏音的暗杀可是练了不知多久,虽是成功率不如百里穆,但就连百里穆也无法比得过他那隐避的技巧,又怎么会被发现?
聂念那小子的机关术,天下无双,又争强好胜,岂会被打败?
他们三军的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样的,怎么会连尸骨都找不到,就连一个,都没找到,那可是足足三十余万人,就如同一场人间蒸发,和敌人一般,消失不见……
北宫玄羽:“是因为没有找到尸骨,所以才这样认为的吧。”
阎阡桐:“算是吧。”
北宫玄羽:“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们会死。”
阎阡桐的眸内闪过一道流光。
北宫玄羽:“可他们没有回来不是吗?三十万精英,一同消失,天下有这样诡异的事,自当也该有解释,可是……我们没有等到。”
阎阡桐急迫问到:“没等到什么?”
北宫玄羽:“没等到他们回来告诉我们真相。”
北宫玄羽的异眸难得闪过一瞬的哀逝,她缓缓开口:“阡桐,记住,他们不会回来了,因为我们已经亲手摧毁了他们回来的可能性,我们……毁掉了他们所在的那个时空,所以,那场战役的胜负,他们是否还活着,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当那个时空毁掉的时候,就算他们还活着,那现在……也已经死了!”
北宫玄羽的声音中带着冷冽:“阡桐,过去了!”
北宫玄羽知道,她的这番话对于阎阡桐来说,就是当头一棒,她亲手毁掉了他们,又亲手毁掉了阎阡桐的幻想!
忽然,北宫玄羽心口生疼,她感觉到了空间的振动,以及彼岸和冰凌两人的不安。
强忍住痛意,重新换上平淡的语气,北宫玄羽:“阎阡桐,你先去朝上告诉众人,罢朝三天,事宜交给千卿。”
顿了顿,她又说到:“等通报完了,你自己也去冷静一会,我在这一片走走,你退下吧。”
阎阡桐显然有些不在状态,也未曾发现北宫玄羽的不适:“是”应了一声,便飞身离开。
北宫玄羽:“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她知道,翝罗轿是有灵的,翝罗轿也是发现了主人的不适,迅速找到了一处雪洞,里面较为宽敞,就是冷了些,她服下一枚暖丹。
心还是疼得厉害,让她不由地冒着冷汗。
按照幽影在藏书阁的记忆,北宫玄羽隐隐约约的知道,这是只有本命契约兽才能带来的疼痛共享!
将空间里导致她疼得死去活来的祸源放出来,那只巨蛋,显然已经有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北宫玄羽:“不对啊!有裂痕,该是要破壳了,为何这般疼,难道,这裂痕不是破壳,而是……碎的!”
因为有着本命契约,北宫玄羽对那蛋格外亲切,更甚者丝毫没有因那蛋给她带来的疼痛而生气,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
她快速上前,想触那蛋,可那裂痕又长了一寸,北宫玄羽心口更疼了,她跌坐下来,不再上前,但还是紧紧的盯着那蛋。
“北宫玄羽。”
忽的,一道呼唤从四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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