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结轻解
宫彦挨了打果然老实不少,晚上喻楹从小厨房里端了从前宫彦在将军府爱吃的饭菜来。
我看了他一眼,“吃吧。”
他嘟囔几句,“可是长姐,我没胃口。”
我只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眼神,他马上端着碗将米饭大口大口将碗里的米饭全吃了。
连喻楹都愣住了,“额,我忘记说了,娘娘口味淡,这个菜我没放盐。”
可是等喻楹说完这句话时,宫彦的碗已经见了底。
喻楹连忙伸手给宫彦加饭,宫彦一脸难过的表情。
“不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看着宫彦这傻乎乎的样子,我和喻楹都忍不住笑出来。
我道,“算了,晚上吃多了也容易积食。”
宫彦站起来就准备出门。
“你去哪里?”我问道。
他摸着肚子,一脸委屈状,“长姐,我想如厕。”
随即我们都捏住了鼻子,我朝着他赶紧挥手,“快快快,快走!”
后宫多了一个男子毕竟不妥。
我正想着如何是好时,皇上的口谕下来了,说是让宫彦先在栖鸣宫休养。
等养好的身子便在宫中做个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是只有显赫的贵族子弟才有的殊荣。
我看着如厕回来的宫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喻楹却是担忧起来,“少爷这样在御前,不会挨板子么?”
我白了眼喻楹,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替宫彦把这口气出了。
深夜,我去了栖鸣宫的房顶,那里却立着两个人影。
南宫铎见我来了,立即给我行礼。
南宫辰则是等着我给他行礼,但我只是愣在原处。
想到白日里在丽池的事,不免脸上又是一阵红,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于是站在南宫铎的身边。
南宫铎一脸疑惑得看着我,又疑惑得看了看南宫辰。
他笑着说道:“皇兄,既然误会已经澄清了,那我便先回去了。”说着,他跳下了房顶。
潇洒的落地之后,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他笑得开心,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甚是晃眼。
我低着头,声音如蚊子哼,“他跟你说什么了?”
南宫辰故作耳背,“贵妃没吃饭么?怎得说话的声音这样小?”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小。
南宫辰将耳朵凑过来,“贵妃刚刚说什么?不妨大声点。”
我拿酒坛子大口大口喝了几口。
南宫辰见我不再开口,也是跟我一样拿着地上的酒喝了起来。
他知道,入了口的酒都会化作掩饰自己的风筝,在酒后布满一方天空。
饮着上好的桃花酿,看着远处的星光。
“从有一个人对我说,他喜欢启明星,他说因为那代表到了希望。”
南宫辰的酒品极好,我喝他喝酒后,几乎都是他认真得听我絮絮叨叨。
他却是几乎不说话。
我却也不知道为何自己酒后会有那么多的话。
“可是我却觉得可笑”我继续道,“不过就是一颗星星而已,却承担了某些世俗中人的欲望和希望,原本无忧无虑的星星,现在多了凡人的寄托,它活得多累啊?”
“欲望,从来都不会轻松。人总是不知足的,从前只希望平安喜乐,而后又希望万事如意。”
我笑着将空的酒坛子扔了出去,像是丢掉心中的包袱一般释然。
我对着星空大喊一声,“我不愿!”
南宫辰默默的看着我,他扶着我的肩膀,“雅,你回来了。”
他高兴得说道:“从前我认识的那个宫雅又回来了,雅,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
我看着他的笑脸,却觉得有些陌生。
我推开了他,又捡起脚边的酒坛子朝着刚才的方向丢了出去。
却听见一声哀嚎,“谁啊?谁这么缺德?!”
我知道自己扔出去的酒瓶子砸到了人,于是拉着南宫辰赶紧爬下,免得被发现。
南宫辰准备开口,我对着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直到那个被砸的倒霉蛋走远,我才站起来。
南宫辰忍不住发笑,“雅,朕是皇上,朕就算想摘了他的脑袋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白了南宫辰一眼,“不敢有怨言和没有怨言是两码事,你是苍生之主,怎得这样嗜杀成性?”
南宫辰听了也没责怪我,只是“是朕的不是,朕以后不这么说了。”
我不知为何他会这样配合我,许是我的酒气熏的他脑子停滞了也未可知。
我喜欢借着酒劲胡作非为,扯着南宫辰的衣领,“你告诉你啊”
我一身酒气的靠近他,“南宫铎像我弟弟。”
“他本来就是你弟弟。”南宫辰一本正经的纠正我。
“不,是想宫彦,他们很像,很像……”
我自顾自的说着,南宫辰也老老实实的仍由我揪着他的衣领。
“南宫铎跟宫彦的性子一样,南宫铎跟我弟弟一样没出息。吃了感情的苦,都找我哭诉,你都不知道我差点笑出来。”
南宫辰声音渐渐变得轻柔,“你是在幸灾乐祸么?”
我对着南宫辰竖起一根手指,对着他的脸左右晃了晃。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又如何能为他做什么。宫彦长大了,总得面对这些的。”
“母亲离开前让我多提点提点他的。”
南宫辰打断了我的话,“你作为长姐,就是这么提点他的?他到现在一窍不通,想必也是你的功劳。”
他低低得说了一句,“天天带着他去酒馆喝酒,他能学好就怪了。”
说完,他又小心得看了我一眼。
我又朝着远处扔了一个酒坛子。
又是“啊”的一声。
我觉得奇怪,“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倒霉?”
远处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他歪着头,委屈巴巴得看着我,“长姐,是我。”
我见是宫彦,问道:“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呢?这外面多危险呐!”我心疼得前去查看他的伤口。
右肩额头肿了好大一块。
南宫辰站在我身后,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多亏了你这个长姐,不然,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被酒坛子砸到。”
“宫彦,外面冷,长姐带你进去。”我扶着他往屋里走去。
南宫辰“咦”了一声,“清风徐来,正是舒适的时候,怎么冷了?可是你身子弱不经风?”
“皇上说的风凉话让臣妾觉得很冷。”
南宫辰跟着我进了屋子。
我帮宫彦包扎好。
南宫辰一边悠闲的饮茶,一边道:“好了,以后不要站到墙根下,不然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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