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一旦结下便会成为心坎里的一根刺。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扎越深……
也许南宫辰心里的刺从那晚便扎下了。
喻楹思来想去,“娘娘,还是去跟皇上解释一下吧?”
解释?
两人心意相通,又何须解释?
他不相信我,解释便也是徒劳的。
后来,南宫辰带了宫人来,“把药喝了。”
他亲手将他的骨肉扼杀在腹中。
我苦笑,“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没有说话,他从来都是如此,认定的事情便是真相。
南宫铎后来被遣送出了京城。
他的下落我无权知道,南宫辰也不允许任何人将南宫铎的去向告诉我。
药入口,苦涩酝酿了一个冬天……
他说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八王爷南宫铎,我但笑不语。
我不过是认清了一个不爱我的人,但他却失去了一个爱他的人……
失子的痛让我颓废。
我像溺入湖底一般,看不见日光和希望。
日复一日接受着时光的刀割。
直到一日我收到了阮弘寅的信,还是和从前一样。
他信里只写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我依旧是苦笑,他阮弘寅应该是在岭南从事低贱繁重的劳务,竟然还有心情关心我。
我虽然被冷落,被禁足,但好在衣食无忧。
栖鸣宫妃俸禄从来没有少过,每季的衣服也从来没有晚送过。
萧燕楠管后宫的开支用度,这些许是她的意思。
可他的猜忌让我痛失了一件心爱之物,我如何能原谅他?
皇后?南宫辰?
都不重要了……
阮弘寅的信的背面依旧是一块玉佩的图案……
中秋家宴上,南宫辰命人来接我去赴宴。
我起先是拒绝的,但喻楹眼里喊着泪,“娘娘若是不去,奴婢与娘娘便只能分别了。”
我真的喻楹说的分别不会分别,是天人永隔。
南宫辰知道我不愿意赴宴,便拿着喻楹的性命要挟我。
他知道我定会舍不得喻楹。
他了解我,善良也是也是一把抵在脖颈间的利器。
从前我为了他可以忤逆父亲的意思,现在他倒是为了自己的意思用别人的性命牵住我的脚步。
“去,本宫会去,告诉皇上,本宫会去参加家宴。”我一字一顿。
我回眸见喻楹手里拿着华服,“这是什么意思?”
侍女笑着从喻楹妃的手里接过衣服,“娘娘,宫宴盛大,这是皇后娘娘命人给您做的衣服,这上面的宝珠可是皇后娘娘亲手挑选缝制上的。”
侍女笑着为我穿上衣服,大红色的绸缎,长长的披帛垂到地面。
这不像是一般的宫里的服侍,到像是女子成婚时的霞帔。
侍女贴心的为我梳妆。
繁重华丽的配饰一一被戴在我发间。
侍女站在前面为我引路,“娘娘请。”
红毯向着前方延伸去……
那次宫宴,我和皇后穿了同一件华服。
南宫辰并未多言,只是冷冷的喝酒。
宫宴上饮的就是桃花酿。
一个素不相识的妃子站起来敬我的酒,“听说皇上心里一直都有贵妃娘娘,知道娘娘爱喝桃花酿特地命人取了上好的桃花酿来。”
我微微勾起唇角,将面前的酒饮下。
酒香四溢,入口时方知这酒是何人所酿。
宫里除了那个闲散的王爷应该不会有人有时间有闲情制作桃花酿的吧?
果然,南宫铎穿着玄色的衣服出现,“皇兄我来晚了。”
南宫铎扫了一眼坐在左边的我,笑着问候:“贵妃娘娘可安?”
萧燕楠笑着站起来,“八王爷一路奔波许是累了,不如坐下好好饮上一杯桃花酿?”
南宫铎听桃花酿微微一愣,按照宫里的规制,宫宴不该用桃花酿。
他颔首,“是。”
席间南宫铎站起来,“皇兄,臣弟去民间遇到一支好玩的杂耍团,甚是有意思,不知皇兄可有兴趣?”
南宫辰看了我一眼,“贵妃以为如何?”
我冷笑一声,“皇上做主就是。”
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宽大袍子戴着花白面具的人从门口迈入,给皇上磕头之后便开始表演。
先是二人手拿绳子的两端,一个飞身越上的绳,在绳上垫脚翻跟头,好不惊险。
四下皆是看得入神,那绳子上杂耍的人看见了席间的我之后竟然跌落下来。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都以为是什么精心的设计,却不想是真的不慎跌落,而且扭伤了脚。
杂耍的人拿出鞭子就打,一鞭子下去刚好打掉落他面上的面具。
直到看到人的脸,我惊得从座上站了起来,“宫彦!”
是他,我记得宫彦的面孔。
这些日子我总是担心宫彦,不知他的下落。
如今宫彦就在我面前,我不知他是怎么进入了杂耍团里,这为首的人手拿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
宫彦瑟缩着躲着鞭子,手上的淤青和鞭痕露出出来。
我颤抖着走上前,准备制止,不料上座的南宫辰发话了,“住手!”
他走了下来,到我面前时停下,“这个人真瞧着不错,朕留下了。”
我倒是忘了,他是皇上,他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将地上的宫彦扶起,“宫彦,你没事吧?”
他吓得浑身颤抖着,避开了我的目光,“救,救命。”
我心疼的落下眼泪,“宫彦,不怕,长姐在这里,长姐在这里,有长姐在没人敢动你。”
南宫辰开口,“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人带下去找太医好好医治。”
我看着宫彦被宫人扶下去,本能的跟他走了几步,一双手牵住了我,“贵妃”
他叫住我,“贵妃是想保住这个人?”
我看着南宫辰,眼里顿生出了一股怒气。
从前在将军府宫彦对南宫辰也是极好的。
“是,我是想保住他”我低声,用着只有我和南宫辰才能听见的声音,“他若是死了,我绝对不会独活。”
说完转身就跟着宫彦走了出去。
留下南宫辰站在原处。
宫彦身上都是伤,宫彦从前娇生惯养,我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只是心疼的擦着眼泪,“太医,这伤可有大碍?”
“娘娘放心,都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伤的这么重,可有办法让他好的快些?”我问道。
太医捋着胡须,“世间最好的金疮药只有圣上才能用。贵妃娘娘若是跟皇上求了,或许,或许……”
太医见身后的南宫辰出现,给他跪了之后退下。
我本不愿行礼,但心里想着金疮药,缓缓俯下身。
他一把拉住了我,“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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