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来享受日子的。两年前和他一起蹲牢的旧人而今也没走掉几个,大多数还是认识他的人。
对面蹲牢的那个啃着啃着看他也饿了几天肚子,心有不忍,对他的境遇生出同情之心。他认得出他是两年前蹲牢最痛苦的那个,当时一群人围攻他,他也是其中一个。
今生何其有幸,又在牢狱里得见他一次。和两年前一样还是穿着干净,身上的打扮未曾疏漏,甚至可以说,在出牢狱的两年里,他过得很好。
他揪下一块馒头,朝他的方向投掷去,他以为所有饿了几天肚子的人迫不得已都会去捡嗟来之食,而他还是坐在原地,用手梳理他的长发。
若他是女子,这牢狱里的猛汉早就想动手了,可他偏偏就是一个男子,一个很会收拾穿装的男子。
他柔顺飘逸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他用手,把耳边的头发分开,留了些耳发。梳整完毕后,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即使是在牢里,他也绝不能得过且过。
他这番怪异的行为吸引了男人们的眼光,一个个都垂涎欲滴,可望而不可即。
“坐个牢都要搞成这样?”那个男人揪起一小块馒头,拧成团儿往他头上杂去,“他真是在坐牢的?我都怀疑他不是?”
“他是富裕日子过腻了!”
“两年前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合伙欺负他!”
“话可别乱说,这能叫欺负吗?”
“那也只能叫亲近亲近……”
梅曦君听后,为他们的作为感到羞耻,亲近是那么这样亲近的吗?亲近是非得用拳脚相加的吗?亲近是以抢他东西为荣的吗?亲近就代表可以随意欺辱他?今生再度重逢,如果没有靳勒那一脚,他可以随时随地找他们复仇。
从入狱那一刻起,他没打算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首领府内。
这一夜,是她无数个日日夜夜所盼来的一夜,然而这一夜的到来,却没有让她多生欢喜。她爱了龙峰二十多年,也等了他二十多年,她以为只要她愿意等,他的心终归是她的。
如果不是中途出来个虞如韫做妖,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首领府外,是没有盼头的宁静,几十个卫兵寸步不离的把守在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首领府内,这时的她应该是万分欣喜的,因为她终于完成了她最后的梦 。
她不敢低头去看她的手臂,她的内心也在忽冷忽热的绞痛着,她还算有一点毅力,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不肯倒下。
她也强势了那么多年,最后的梦想,仅是想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她脸上的汗珠淌下,她强忍着所受的折磨。
空荡而肃穆的首领府内,是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她,“解药呢?我要的是解药?”
原来,从来他需要的都是解药,能羁绊他的也只有解药。
她在一瞬明白了什么,他能留在她身边,仅仅是因为她手中掌握着解药。
他回头,看了眼她,湿漉漉的汗水最引人注目。她差点就撑不住要倒下,也许梅曦君想的对,她可能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女人,表面是做起任何事来,全凭己意,却在情场中,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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