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夜笛没有再言语,云秋听闻柳小苏得意而灿烂地说道:“老爷,姐姐肯定惹你生气了吧?不要太过在意,我们出去吧。”
不用回头云秋就已经知道结果了。这是怎么了呢?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呢?云秋很是迷茫。她突然想到了娘亲,以前一直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得到和娘亲一样的结果。但是现在居然成为了现实,老天爷还真是不让她好过啊!
云秋哀伤欲绝地回到房中,不闻不问不听不看。一切都似乎是那样的安静。没有柳小苏的得意炫耀,更加没有夜笛的无情抛弃。
一连几天,云秋都闷在房间里,无心走动。
夜笛和柳小苏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并没有来这里找她的麻烦。
芳莲特地熬了一点粥,给云秋送来,“小姐,你多少吃点吧。不然玉儿姐姐又该说我笨了……”
云秋勉强笑笑,心疼地摸着芳莲的额头,“倒是委屈你们了……”跟着她这样落魄地主人,肯定没少被其他下人欺负吧?
申府中的仆人她倒不担心,她担心的是柳小苏带来的仆人。那样的女人,分明就是针对她的。
玉儿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如今她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小姐,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云秋不禁苦笑。她倒是想出去呢,但是门外守着她的可是夜笛身边的人。
见云秋心情不好,玉儿和芳莲也不高兴,默默地陪她坐着发呆。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小二的声音。云秋急忙起身,她都忘了还有天衣这回事了。
小二很是焦急,但是看见云秋如此憔悴的面容时,却大吃一惊。“小姐,你怎么了……”
云秋撇过脸,淡淡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经云秋一提醒,小二这才想起急事,急忙禀报道:“小姐!不好了!天衣着火了!”
玉儿很是吃惊,“到底怎么回事,天衣不是好好的吗?”
小二望着云秋投来的视线,非常内疚,“小姐,都是我不好。”小二停顿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昨天晚上我出去了,等我今天回来时天衣就只剩下残垣断壁了!”
云秋没反应,心中却早已经是泛起涟漪。为何?为何这诸多的不幸要降临在她的身上?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吗?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吗?
云秋突然想到了季登临,不管如何,在天衣他还是有一定的权利的,难道天衣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毫不知情?
云秋转头询问小二,“报官了吗?”虽然她不相信衙门,但是天衣发生这样的事情,衙门不可能不知道。
小二面色颇为难堪,犹豫着说:“小姐,报官了……只是,根本就没有人来查什么,只是随便来看了看……”
云秋的眸中一暗。无论衙门再怎么昏庸,为了表现自己的贤能,也会装模作样地调查一番。为何在处理天衣的这件事情上,衙门如此猖狂地漠视?
云秋突然觉得有一个阴谋向她靠近,但是那个阴谋就像随风而飞的尘沙,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云秋抬起脑袋,走到丫鬟面前,淡淡吩咐道:“带我去见他。”
此刻夜笛正在书房,只见他皱眉地捏着一张纸条,看不出在想什么。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进,恭敬答道:“回老爷,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夜笛的眸光突然变得很是冷冽,“他做的倒是干净。不过……”想要伤害云秋,还得过了他这一关。
夜笛又询问道:“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了?”
林州答道:“只欠东风。”
夜笛勾起唇角,他也不想参与朝廷的事情,所以现在手中紧握的王牌,相信足以牵制季登临了。
听着门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夜笛眸光一闪,林州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云秋推开书房的门,缓缓走了进去。夜笛依然在认真地查看帐务,但是她的手中已经没有了那杯茶。
事情果然有些不同了。
云秋望向夜笛,夜笛也刚好抬头,不禁与云秋的眼神对上。夜笛的眼神是如此的深邃,她居然看见了……心疼。
云秋在心中一惊。转过身开口问道:“天衣的事情你知道吧?”
“是。”
夜笛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云秋突然感觉心中燃烧起熊熊大火。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笛冷淡道:“不过就是一间店铺罢了,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云秋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可是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天衣曾经是她为了能够配得上夜笛,而改变自己的动力,但是如今一把火让它成了灰烬。而夜笛,毫不在意。
云秋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夜笛忽然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云秋冷冷望他一眼,并未开口。但是夜笛的手却一直抓着她不放。凭什么?云秋感受到极大的不公,“你以为你是谁?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夜笛见云秋如此激动,不再说什么,一把丢开她的手,冷冷道:“给我滚出去。”
云秋走出书房,狠狠地擦着自己的泪眼。不是说好不为他流泪的吗?怎么又哭了?
“哟,这是谁啊?姐姐!恕妹妹眼拙,没有认出这么悲伤的女子是姐姐,还请姐姐赎罪!”
前方突然传来柳小苏的嘲弄声,可谓是讽刺至极。
云秋抬头一望,柳小苏正昂着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向她走来呢。
云秋微微一笑,“你其实还蛮像我的妹妹的。”云青不就是用这幅表情,来对待她的吗?
柳小苏疑惑地望着云秋,不知道云秋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再说什么,冷哼一声直接进了书房。
云秋听见那温柔入骨的话语,“小苏,你怎么来了?大夫不是说了要你安心养胎吗?”
柳小苏撒娇道:“老爷,孩子不乖,它让我不舒服……”
接下来的什么话,云秋无心再听。她现在的脑子乱极了,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寂静院。
云秋迷茫地望着四周,想起刚才所听见的话,瞬间感觉晴天霹雳。她颓败地坐在地上,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哀莫大于心死,而是哀莫大于心不死。
云秋发现,原来她还是期盼的,她还是没有放下,她还是在奢求夜笛的回头。可是,已经没有余地了。
要她如何呢?
她不愿意变成一只金丝雀,只能被关在这样的金丝笼里。倘若得不到快乐,她宁愿飞去。
云秋的心中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做回自己,绝对不能被娘亲的悲伤所困扰着。
云秋望着天空,喃喃道:“这里……终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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