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洛葵随意看着这个不算宽敞的地方,里面有一张用木头随意搭成的床,床上只有一堆干草,边上有一个扁平的石块,石块上放着两个空碗和一双筷子,应该是用来充当桌子的,上面被落了一层灰。
没走几步就到了洞口,洞口的前面是一块很空旷的地方,没有树木的遮挡,洞里面也就没有显得那么的昏暗了。
不过在空地上有着许多木头桩子,它们的树干不知去向,腐朽的程度也不尽相同,想来干这活儿的人也是全凭自己心情,兴起时动一动,颇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意思。
洞口边上搭了一个草棚,底下有一个只用了三块石头堆成的灶,灶上还放着一口小铁锅,那半锅水成了锈水,一把刀和锯子就扔在了一小堆柴的上面,同样的锈迹斑斑。
也不知原来住着什么人,看样子是已经离开很久了。
洛葵对这里很满意,深山老林,少人往来,不用讲究人情世故,这个小山洞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想想以前时刻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能安静的生活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为了让美好生活再迈进一步,洛葵连随身背着的包袱都没有解下,便动手收拾起来。
她把床上的干草清理干净,想用水擦拭时才发现了问题,水呢?
洛葵在林子里找了找,发现了一个水潭,离山洞有点距离,但好歹是解决了用水的问题,她松了一口气,没水要怎么生活?
这么大点地儿,很快就收拾干净了,空荡荡的,洛葵也不觉得慌,慢慢添置就能满了,如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钱。
抬头看看天儿,日头正中间,足够她去镇子上置办用品。
一般人可能不会这般自信,在洛葵却不是事儿,她轻轻一跃飞身而上,枝头上的人影轻盈之间一跳一跃向着镇子的方向去了。
当太阳偏向西移时,天边的火烧云一片通红,山风也丝丝凉凉吹拂着森林的每一处。
林子终于又有了动静,树梢上跳跃着一个看不出形状的飞影,飞影最终在山洞所在的位置稳稳落下。
洛葵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袱,身前挂着布袋,就是两边手上也没闲着。
洛葵把布袋子都放在了洞口,背上的大包袱里是被子,她刚要转身进山洞,忽然暼见一个白色的身形竟然凭空出现在她眼前,不等那什么东西稳住,她就已经极速出手了。
蔺随还在一脸茫然,他刚刚才沐浴完,身上只穿着件白色的浴袍,浴室门打开只跨了一步,人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突然一阵疾风如锐器般向他袭来,胸口瞬间犹如被击碎了,整个身体向后飞去,重重的摔落在床上,胸腔一阵翻涌,嘴角便沁出了血。
蔺随哪里还顾得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胸口的剧痛让他脑子都停滞了思考,这时脖颈上突然一阵冰凉,窒息感席卷而来。
洛葵的手掐在蔺随的脖子上,她不打算开口,蔺随则是说不出话来,山洞里突然安静了。
蔺随抬眸,是一个脸上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正一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而眼前这个突然“变”出来的男人引起了洛葵的好奇,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凭空出现?
待看清了才发现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少年郎,有十五六岁?不像其他男子那般续着长发,他那一头短发发梢上还滴着水,额前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那一双狐狸眼,此刻正看着她,眼神里有迷茫有惊惧,漂亮得有些勾人。
少年的鼻梁高挺,唇形诱人,只是有些苍白,嘴角挂着艳红的血。
洛葵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处,一片白皙中的淤青显得异常刺眼,再往下是劲瘦的腰身。
视线继续往下,那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烫到了,眼神躲避看向了别处,掐在少年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
蔺随这才想起来自己洗澡后穿的浴袍在腰上只随意系着,视线往下,浴袍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该看不该看的全都暴露在了人前。
蔺随活了十七年,生在富贵人家,长在富贵人家,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少爷,从小温润乖巧,文雅得体,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狼狈不堪让他不知所措。
蔺随想要抬手去扯浴袍,但也只是手指头微微动了一下。
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脖子上又被扼紧了,心灰意冷之下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涌了上来,蔺随闭上眼睛掩去了那抹绝望,喉咙发紧着想要吞咽。
掌心被少年喉结的滚动硌了一下,洛葵的手又松开了许多。
蔺随似乎发现了她的动作,“我……盖衣……服。”就是死,也想体面一点。
洛葵站在床边听着少年嘶哑的声音,她做到了目不斜视。
蔺随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但他很明确自己是想活着,最后轻喃了一句“姐姐”,别杀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昏过去了。
洛葵心神一震,少年的这两个字的轻喃声萦绕在她的耳边,仿佛有着魔力,撩起了深潭里的水波。
有一个念头闪过,她孤身二十年了,如今要是养一个弟弟似乎比一个人生活来得有趣。
洛葵再看蔺随时,眼里不自觉的透着软,解下背上的包袱,拿出新买的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又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蔺随口中,药丸入口便化掉了。
蔺随就这样误打误撞的保住了性命,所以说,人还是要讲礼貌,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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