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谢怜：（当机立断，提了一口气，朗声道）各位，今日在场者若被卷入，有何损失，暂且记下，之后我会一并负责，绝不推诿！

谢怜：（随即，对风信慕情道）先救孩子。把戚容带走，别让他继续在外面乱来！”说完，抱着那幼童便转身往皇宫的方向冲。风信得令，神色恢复常态，一把提起愤怒的戚容，跟在他身后往皇宫冲去。宫门道前的士兵们看到太子殿下才离去一个时辰便又风火一般地冲了回来，虽然奇怪，但自然不敢阻拦。于是，谢怜一路赶到了御医处，让风信和慕情押着戚容守在外面，自己和苏轻蔓进去了。

太子殿下难得回宫，难得发令，御医们自然是要火速赶到。

谢怜：（把那幼童放到了椅子上）有劳各位了。这孩子方才被好几个成人殴打过，又被人装进麻袋里，在地上拖了一路，劳烦先帮我看看他头伤着没，这是最要紧的。

几名御医虽然从没看到那位皇室贵族抱了个脏兮兮的野娃娃就冲进来让他们医治的，却也知道让他们做什么做什么便是了，诺诺应是。

万能角色：小朋友，先把手放下来吧。

然而，那幼童一路被谢怜抱进来，路上都乖得很，这时却死犟了起来，紧紧捂着右半边脸，说什么也不肯放下手。这御医再能耐，病人不配合也没法治。

万能角色：众御医望谢怜：太子殿下，这……？

谢怜：（微一举手）可能是怕生。

苏轻蔓：没事，我来。

那幼童坐在椅子上，谢怜无法平视，他便微微俯身，弯了腰，歪头问道。

谢怜：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一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瞳里，映出了一个雪白的倒影。这种眼神，若要形容，真真如风信所言——“仿佛着了魔、鬼附身了一样”，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半晌，他才低下头，道。

花城：……红……

他声音又低又小，有点含糊，像是不想说，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谢怜只大概听清了一个“红”字。

谢怜：（又问道）你几岁了？

花城：十岁。

谢怜只是随口问问，意在打消他的警惕心，听他腼腆地答了“十岁”，却是一怔。

谢怜：这？和轻蔓一样大诶。

苏轻蔓：是吗，看着不像。

苏轻蔓也才十岁，但是女孩子发育的早，已经一米五多了，和瘦小的花城比确实不像一样大的孩子。

谢怜：（微微一笑）现在轻蔓帮你看伤，你别怕，放下手好吗？

花城：（听了，却迟疑地摇了摇头）

谢怜：为什么不肯？

沉默许久，他才道。

花城：丑。

他就答了这么一个字，再怎么哄，也不肯配合放手看头。谢怜发誓说不丑，他不看，他转过身也不行。小小年纪，却极是固执。无奈，众位御医只好问了他几个问题，让他辨认几个手比数字，确认他既不头晕，也不头痛，看东西想东西都清清楚楚，这便先给他先治身上的伤。

治着治着，几位御医都仿佛十分纳闷，啧啧称奇，苏轻蔓的眉头确实越皱越紧。谢怜一直在旁边守着，闻声，道：“各位，如何？”

一名御医忍不住道：“太子殿下，这位小朋友当真给人殴打了一通，又被塞进麻袋里拖了一路吗？”

谢怜无语。

苏轻蔓：那还有假。

万能角色：御医道：那便很……了不起了。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强之人。断了五根肋骨，一条腿，各种大小伤势，累加起来，居然还能清醒如常，坐立着与人对话。成人尚且难以做到，遑论还是个十岁小儿？

谢怜一听，居然伤势如此严重，心中对戚容怒意更盛。再一看那幼童，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还在用那一只又大又黑的左眼，偷偷地看他。觉察自己被谢怜逮住了之后，立即扭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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