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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事琐事第十五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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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当时不过是十岁的孩童。

沈念欲言又止，莫名地抬手去抹夏许的发角上的泪。夏许是感觉到的，他倔强地别开头时，袖子带去了他的泪。他受父母影响，从不示弱。今天是心情低落，又顾及夏安和许梅不在身边，才想借酒消愁。酒未尽，人已成泪儿。

夏许别过头后，沈念才惊觉自己在做些什么。沈季君啊，你今天怎么了，为何屡屡失神失控？！

夏许纵然可怜，可你呢？！阿娘在自己被扔出府后，沈沉那家伙竟然活活奸杀了她！阿娘啊！

沈念被夏许别开了，他也不显尴尬，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夏许和书卿是吃不下去的了，王依是个姑娘吃不下太多，沈念也并没食欲。他看向众人，缓缓开口:“给大家讲个故事，不知道大家可否听在下讲一下？”

夏许好奇的把头转过来，书卿和王依也表示愿闻其详。

“其实子许的遭遇并不是最惨的，至少你的父母还在身边，而我…呵！也不怕他在笑话，我娘亲之前是璟国的一个大家闺秀，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对，我听说沈老将军的大夫人，也就是你娘，是就国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有是璟国的大家闺秀呢，沈念兄弟你可别说笑了。”书卿不愧是从小就跟在夏许身边的人，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

夏许不语，只是看着他。夏子许现在不时吸着鼻子，眼角依然泛着微红。

“对！那沈沉的大夫人是萧家的嫡次女。萧家家主虽在朝廷挂了个不轻不重的职位，可萧世代经商，家底丰厚，沈沉当时本来想娶美貌才华兼得的嫡长女，作为他打仗的后盾。可是奈何，那嫡长女，死活不嫁，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后来这沈沉就娶萧家的嫡次女，也是现在的将军夫人，沈实的母亲。”

“沈兄又说笑了，沈实的母亲不就是你的母亲吗？再说了你不就是沈实吗？你母亲可不是你口中璟国大家闺秀。”

“这边是我今天讲的是，我其实不是沈实，而是沈家的小妾所生的庶子，沈念。”

“！！”除了早就知道的夏许，这两人都表示十分惊讶，这他妈也太玄幻了吧！

不过夏许没想到，这沈念会把这事说出来，毕竟若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了，那他就是死罪难逃。杀嫡子，使嫡母疯癫，冒名顶替嫡子，欺君罔上，那消息一旦暴露，在阶级统治严重的就国，沈念哪怕是五马分尸，一刀一刀割下他的皮肉也赎不了他的罪, 真的是，胆大包天！

“我的母亲是来自璟国的一个书香门第，门风清正，是璟国朝廷的一股清流。可是后来，璟国的那场宫变，拥兵自重的宁王与文武两派各有势力的太子在朝廷上形成两股势力。老君王告危，在临死之前传位于太子，丧期结来，新帝登基。新帝登基后第一件要干的事情肯定是要削宁王的权。可是没想到这宁王狗急跳墙，集结两万精兵，想要逼宫。逼宫尚未成功，宁王就想要让天下的人都支持他，让他登基登得名正言顺，于是就派人让我的外公投靠于他，这样天下的民都会向着与他。外公不从，宁王便是屠了满门。母亲与一个宁王将领有交情，于是那将领便放了母亲，让她逃到就国去。”

“母亲当真逃到了就国去，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那是她一个大家闺秀能忍受得了的。她逃之前，也没有太多的银子，现在逃到了这就京里，连一顿好饭都吃不成。母亲绝望极了，她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竟然落魄了这个样子，父母双亡，族人满门抄斩。当她最绝望的时候，正赶上沈沉选小妾。她想活下去，于是就参加了。母亲生得貌美，就被选上了。”

“后来一段时间，沈沉是对母亲很好，母亲也动了真心，就有了我。可萧氏认为母亲是个媚子，告诉沈沉母亲专勾引男人。沈沉开始是不相信的。萧氏就跟她儿子沈实一起折磨我母亲，把我母亲打得满身伤痕。沈沉见到了，以为是母亲与别的男人厮混的时候留下的｜做｜爱｜痕迹，骂她婊子、骚｜妇｜、贱｜狗。母亲为了我，把所有苦楚咽了下去，只为我可以平安成长。萧氏有次趁沈沉出征把母亲的脸刮花，毁了容，母亲失了宠，府中的下人很会看脸色，给我们的饭菜越来越少，有时候我们只能吃草根充饥。可饿的时候从未择着吃，我得了草疫。”

“后头被扔乱葬岗。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越发邋遢，身上散发着恶臭，府中下人都不想跟她待一块。可有一天，母亲沐浴，穿好衣服，见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给了母亲一封书信。可这时正好被沈沉见着，他逼问母亲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那封信写得是什么。母亲吞下那封书信，沈沉震怒，言辞｜羞｜辱母亲，母亲给了他一巴掌，就转身离去，还说要和离。”

“打得好！”小书卿。

沈念摇头说：“若不是这一巴掌，母亲也不会被｜奸｜杀。沈沉在那之后恼羞成怒，｜奸｜杀｜了母亲。我在乱葬岗得一恩人相助，医好了病。回将军府，只得到母亲身亡的消息与沈沉死在营帐的消息。我杀了沈实，毒了萧氏，做了嫡子。我不用再吃草根了，我不用看府中任何一个人的脸色，我享受荣华富贵！！可却换不回来母亲！！”

沈念声音略高，可脸上桃花依旧，仿佛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生平。淡然的令人害怕。

“……”众人也没想到沈念竟有如此经历，一时间没缓过来，都没说话。

沈沉是名声赫赫的大将军，谁知那副皮囊之下是怎样肮脏的心。

“希望各位替在下保密。”沈念无所谓地说。

他既然会说给他们听，就说明沈念根本就不怕秘密暴露。

众人答应。

“给大家讲这个故事呢，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现在…似乎并没有缓和气氛，好像还是搞砸了几分！”沈念颇为不好意思。

众人:“……”你也知道？！

——————【小剧场】——————

第一届全国比惨大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