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书卿,字宸延,书暮将军的嫡子。
在我五岁时,我母亲秋樱病死在府中。当时父亲在离郡,终是没能见成母亲最后一面。
那时正当我母亲的母族秋家与就京形势如水火,京人皆传秋家要谋反。
传闻,秋家说:圣上老矣,吾族可逆。
父亲知道,那时的圣上孝恭帝老矣,即将归天,在孝恭帝死之前,一定会铲除功高震主的秋家。
他怕我因母亲的母族秋家受到牵连。尽管母亲是秋家的庶女,尽管母亲被赶出了秋家,尽管母亲嫁给父亲已有十多年了。但父亲担心我,担心他唯一的嫡子,唯一的孩子。
父亲在母亲丧事的最后一个晚上,匆匆把母亲下葬。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离郡的战事十分紧,京城即将迎来一场大换血。
那晚,我很生气,甚至愤怒,我恨他把母亲提前下葬。可我又见着了他发红的眼眶,我知道了他有很多身不由己,知道他是爱母亲的。
他说要带我走,离开京都。
我无所谓。娘死了,这若大的府邸如同摆设,繁华的京城也如过眼云烟。
就这样,我去了边关五郡之一的离郡。
父亲是朝廷重臣,是大将军。他很多时候是没日没夜地打仗。我还小,只能待着后方军营。父亲担心我的安全,就把我扔进了粮仓。粮仓有重兵把守,我很安全。
父亲还派了十二个暗卫,一但粮仓失守,就不计代价带我逃离这儿。
又过了三年,朝廷下旨让书暮将军带领的翎军与夏安王爷带领的悯军在苟郡会师。
我遇见了夏许。
他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我的父亲和他的父母都忙于战事,没空管我们。我们都藏在粮仓里。可我在玩谷子,他却在看书。每次进粮仓,他都要抱一两本书,读的甚是仔细。
“喂,小屁孩,快来陪哥哥玩。”我命令他。
他停下了看书,抬头懒散地看着我,“我比你大一个月,小屁孩叫哥哥。”
我:“不对,我虽比你小一个月,但是我比你能干,我五岁就来战场了。”
他翻了个白眼,说:“我从小就在边关五郡。”
“从小?!你一生下来就没回过家!”我难以置信,从小就在战场上,命可真大!
“回家?”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同样是八岁的孩子,可他似乎比我要更加成熟些,“回什么家?边关五郡就是我的家。”
“不对,边关五郡不是你的家。”我得意的向他纠正,也暗暗笑他蠢,连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里,“就京才是你的家,之前我还看见过你家的宅子。”
他摇摇头说:“那不是我的家,那是镇北王府。”
可我执着的说:“镇北王府不就是你的家吗?你难道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一辈子吗?”
边关五郡就只有几座山脉算得上是青山,其他的地方几乎是荒草杂生。再加上这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荒无人烟,说它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其实也没有说错。
他点了点头,不以为然的说,“对啊,如果可以的话,在这待一辈子也可以。”
“你是不是傻呀?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你是没有见过那京城是有多繁华,京城里有糖葫芦,有许多许多好玩的,很多很多好吃的。这里就只有几把沙子,还有遍地的尸体。你何苦要在这儿待呢!”
他不再理我,继续捧起他的书,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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