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之下,黎歌轻声呼唤,如雪之音调轻若春日飞絮:“子泠。”
叶清顿了顿方转头,稍许不自然,照样殷切脉脉:“嗯?”
黎歌神色期许:“携手同游罢。”
叶清绽开一个稍大的笑容:“好。”伸手就握住了她,执手间四处探看,花似乎开得更好,然后被他心头突然蹦出一句“华而不实”凉了微风,拂过花瓣冻得几分蔫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一个动作,向来让人觉得美好如此。
黎歌回去时,指尖还有温热的余意,似乎不会散去,暖得人两靥生霞,如轻粉薄云,如淡雾烟纱。
若叶清看了那一副模样,当初可还会下得去狠手?可惜他从来不懂怜香惜玉,觉得香囊熏人,玉饰寻常。
李渔受叶清之命,去黎歌居所教她一些防身之术,也可以讨论兵法谋略。
三人不时会同聚,友好的友好,相亲的相亲,好不和睦。日子悠哉闲适过去了。
某日,叶清走进去,和黎歌道:“结亲需从家中乘轿,你可想好了怎么对付家妹?”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黎歌一直在叶清的培养下学习,如今满腹经纶,处理事务行云流水不说,擒拿格斗,医术用毒,都已通一二,寻常人不是对手。
黎歌打道回了丞相府,虽然书信有往来,叶清还时常邀他入宫探望,相见时和黎老丞相还是很激动。
黎歌颇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感觉。
黎老丞相手和声音都颤颤巍巍的:“回家了,回家了啊……”
当天一起用餐,黎媪恶毒嫉妒的目光已经快要遮掩不住,兀自强陪欢笑,坐在一边。看着黎歌抬酒杯时流露出一丝激动。
黎歌于是寻了借口,放下酒杯。
黎老丞相疑惑问道:“怎么不喝了?”
黎歌面不改色胡诌回道:“偶感风寒,喝了药,大夫说不可饮酒,与药性相冲。”
黎歌心里计算一番,估摸着酒里下的东西应该藏身上,起身路过黎媪时装作不经意摔倒,黎媪痛呼一声:“哎呀。”
奈何看着黎歌不是故意,有口难言。
坐地的黎歌起身离去,顺走了黎媪袖中掉下的一个小瓶子。
夜晚黎歌去往后厨,打点布置了一番,确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把药瓶里东西下在了黎媪的宵夜里。打算让她自食恶果。
拜宫中所学所赐,她才能如此从善如流。计谋用得得心应手。
第二日,黎媪中毒暴毙,不知原因。
黎歌微惊了一下,她竟这样简单粗暴下了死手。也就这样受了报应,与她,与黎歌了结了恩怨。
但也聪明,嫡女离世,逝者已矣,剩下的唯一女儿便身价骤升,也就顾不得出身,顾不得她做了什么了。
李渔带着一男子来了丞相府,与他相视间两人眼中都是近十分的欢喜,占满了眼眸。
李渔道:“这便是我心上人,今日引见你们为友。”
黎歌看着满身侠士之风,气质豪迈风流,偏又面如儒雅书生,一笑勾人魂魄之人,笑道:“仪容倒是还能配上,不知其他可否相配?”
林渊道:“不才楚国为仕,勉强能够配上。”
林渊说了官职,与李渔地位相当,十分相配。倒也甚好。
黎歌以礼相待,不久三人言笑而谈,黎歌轻道:“楚与邺相邻,有所往来亦相争不让……”只待将来逐鹿天下,一决霸业。
“你们处于两国之间还是毅然互结同心,其心可咏。“
李渔含笑抿一口酒:“不过是辛苦些罢了,偷着过了疆界,暗中往来瞒着外人便是。怎可因两国私怨断了两人之好。”
林渊看向李渔脉脉温柔:“后日国君有事传唤,我回国几日便回。”
黎歌默然垂首抿了几口茶,任他们羡煞鸳鸯相语,心中思念起叶清来。
李渔与林渊是在市井认识,当时张良隐姓埋名在酒肆里喝得烂醉,听闻有窃贼抓着别人的锦囊在街上跑,动作平稳微微闲适,脚尖轻点地几下就和李渔一起捉到了贼人。
当时和风之中他与她惊鸿一瞥,瞥见她出世风华,复见他眼中清明。
然后二人一见如故,很快的关系攀升,直到某日相约不知谁先表明了心迹,斟酌着两国关系不方便,就打算再相处相处,过段时间私定终身,不公开地偷偷把亲给结了。
林渊潜入邺朝时,偶尔会跟着李渔来找黎歌。已经拜谒了三四次。
富丽得不似人间的殿堂,李渔在下方,向台阶上高座中的叶清汇报公事。说完不打算离开,看着他道:“臣听闻君主自阿歌归府以来,并未曾去看过她?”
因为想借机几日不见,免得费那心力应付作戏,可以清闲几分。
叶清笑笑道:“近日公务繁忙,且听闻有男女婚前几日不可见面一说……”
李渔继续笑着,质问地道:“仅此而已,君主就可以拖着不见?怪事,臣看君主并不想念,好像……并不喜欢一样。”
这都猜到了?叶清托腮看着下方的虚空,随意道:“这你都发现了。”
李渔做不解微微惊动状看着他,端方淑静的:“……”
叶清轻松一笑,做了个手势比划半空:“孤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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