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捌

饭后，娘亲来到了我的房间，坐在了椅子上，安安静静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亲。”

我唤了娘亲一句。

“啊，华儿啊。”

娘亲这才回过神来，但手还是紧紧地抓着衣服。

“娘亲想说什么？”

娘亲明显是不好意思开口，那让我来开这个口倒也无妨。

“倒也没什么，就是……就是……”

娘亲迟迟说不出来，今日较他日不同的，便是方夫人来过了。

我便是傻，也猜得出来娘亲要说的话与方夫人有关。

而因着之前我与方念念的事情，方夫人也许久没有来了，娘亲也是沉默着不提她。

“方夫人？”

“嗯……她今日来给了我许多名贵药材，还有就是……”

“她说念念去药铺里买毒药自己服下了，她想你能不能原谅念念，好好跟她讲。”

娘亲大概也是觉着这请求挺无理的，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的小。

“她方念念中毒既不是我逼的，也不是我害的，我凭什么原谅她？”

这话他人听到大抵会觉得我无情吧。

可这些日子的难受，是打我有记忆起最难受的。

“你既不愿意，娘亲也不会勉强你的。”

娘亲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心疼，还有种我看不懂的感情。

天色渐晚，娘亲也没有同我多说，让我好好休息便走了。

买毒自己服下了么，为什么呢，是想和我一样难受是吗。

看了会书，脑子里却始终想的是方念念的事，愣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找其他事做，脑子中方念念的身影还是挥之不去。

“喜儿，我出去找娘亲，你守着门。”

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要去找娘亲，吩咐好喜儿，我便沿着路走到了娘亲房间。

娘亲的贴身丫鬟在门口守着，房间内似还有爹爹的声音。

爹爹这么久都没回来，一回来就找娘亲谈话，都没来找我。

这两人，聊什么？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无限大的。

我叫来一个丫鬟引走了娘亲的贴身丫鬟，脚步轻轻地走到门前，蹲下来耳朵贴着门。

“本以为来了江南华儿就会开心，却不想周莹那女儿……”

话语中还有些许哭腔，娘亲……好像从没在我面前哭过。

“华儿中的毒，我先找朋友问问看吧。”

毒？什么毒？

所以我根本不是落水后留下的病根，而是中毒……

对于中毒我的反应过于大了些，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华儿……”

娘亲看到我明显吃惊得很，但更多的，似乎是害怕……

“你听到什么了……”

“娘亲，所以……我还能活多久？”

“瞎说什么，爹爹会找人治好你的。”

爹爹的话很是坚定。

“爹爹……”

虽然爹爹总是外出经商，但他对我的疼爱却是半分不减。

“华儿……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个事情，我同你爹爹会解决的。”

娘亲开口道。

她的脸上还有泪痕，一看就是刚刚哭过了。

“……好。”

我离开了娘亲的房间。

毕竟我在这也只会平添娘亲爹爹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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