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他们……啊,我爹和我娘,该不是……”
我试探性地向徐庶打听情况。
其实养伤的那段日子,我也曾经问过小枝。小枝曾说过,现在我住的这个府院,是为了同诸葛亮结婚而特地盖的,也算是黄月英的嫁妆了。
而黄月英的父母,也就是黄承彦跟蔡氏,其实是另有住所的。
原本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们都是陪在这里的,可后来见我转醒,再加上想来确实也是想留给我同诸葛亮单独相处的空间,因此才都回家去了。
只是没想到,诸葛亮在黄承彦跟蔡氏离去之后,也搬回草庐住了。
因此现在偌大的一个府院,却只留下我一个主人居住了。
这感觉——
简直不要再快乐了!
不过相应的,绝对自由也带来了十分惨痛的代价,我因为无人约束太过放飞自我,竟然直接把黄月英还有父母的这件事情全都忘了。
如今诸葛亮不在府中,而我又完全是个李代桃僵的冒牌货,对面可是亲爹亲妈呀,就算是有“失忆”这种蹩脚的借口,可万一漏了破绽可怎么办?
我不由得发起愁来。
徐庶:“怎么?师妹如何愁眉不展?”
徐庶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黄月英“没……没什么……”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支支吾吾敷衍着。
徐庶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想法:
徐庶:“孔明他不是也要回来了吗?”
原来诸葛亮他早就知道!
徐庶的这句话却一语点醒了我这个梦中之人。
黄月英“师兄这次来,是专门要将我爹娘要来探望的事情告知我的吧?”
我抬眼问他。
徐庶却还在宽慰我:
徐庶:“孔明并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先前师妹同他以婚姻做君子协定,他自然也会言而守信,该做的事情,孔明自然也会做到周全的。”
果然是政治婚姻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先前已经在心里做了无数的推断,也做好了这段婚姻应当是筹码的心理准备。可当徐庶的话将我的推断做了印证的时候,心中的委屈和难过,却没来由一股脑涌了上来,我的眼泪竟就这么没出息的留下来了。
徐庶:“师……师妹?”
徐庶语气中透着惊讶同局促,显然是先前没应对过这样的场面,此时有些慌神。
我用力摇了摇头,用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用尽平生最大的努力把头低到最低,尽量控制自己的气息,努力做到面无一切表情:
黄月英“失……失礼……”
徐庶沉默了一刻,将一方手帕递过来。那帕子质地柔软,用的也是极好的丝绸,但看着布料虽然干净,但有些破旧,边缘起了些毛边。想来应当是徐庶一时情急,便将自己寻常用的递了过来。
我并没有接那帕子,只摇了摇头,又抬手把他递手帕的那只手推了回去。
徐庶:“师妹对孔明就如此倾心?”
徐庶忽然道。
我一时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如果作为米茶,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出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答案;可我如今却并不是作为米茶,我在另一个人的身躯中,顶替了她的一切,而这个人却恰恰是在历史中也曾经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的黄月英。
我并非对黄月英其人完全没有了解,相反的,就是因为太过了解,甚至能将记录她的文字都倒背如流:黄家有丑女,黄头黑面,才堪相配,孔明许焉,卽载送之。
若是按照历史来看,孔明完全是娶妻娶贤的典范,孔明择妇可以说是流传后世的一段佳话。可无论是历史还是民间传说,偏偏却没有一个字去记录黄月英到底是如何看待诸葛亮的!
或许,所有的人,都宁愿选择相信,这是一段举案齐眉的佳话吧……
可我若是按照历史那样,硬要同诸葛亮“举案齐眉”的话,就注定要直面草庐中那个被诸葛亮“金屋藏娇”的顾清儿!
更有甚者,我才是那个拆散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可这正是我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即使我现在的身份同诸葛亮才是名正言顺的法定夫妻!
我稳了稳情绪,开口对徐庶说道:
黄月英“师兄看来,我当真是那种不明事理,执着儿女私情的人?”
徐庶顿了一刻,柔声答道:
徐庶:“师妹倒也不必太过委曲求全……”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却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前的黄月英,荆州名流之家的名门闺秀,未来历史上有名的贤德才女,却也没能逃过这个“情”字!
或许,我穿越来的意义,也就是上天想要帮助这样一个爱得如此卑微辛苦的女孩子吧。
我心下也有了些主意,收拾了一下心情,挤出一个笑脸:
黄月英“我爹爹同娘亲也真是,如何要来探望的事情,竟是连师兄都知道了,我却完全不知情呢!”
徐庶知道我在有意岔开话题,也连忙答道:
徐庶:“不过是先前在庞德公那里,恰好遇到黄公同孔明,偶尔听到黄公同孔明问候你的近况,说是过些时日就来看看,便过来告诉师妹一声了。”
黄月英“失忆之后,我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真怕连爹娘都……”
徐庶:“师妹何出此言?血肉至亲,又何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呢。”
我笑:
黄月英“那还不是先前把师哥的事情尽数都忘光了?”
这话原本只是句玩笑,可我却没想到徐庶竟如此激动,竟是一把将我的手腕死死抓住:
徐庶:“师妹都想起来了?!”
黄月英“嘶——”
我实在被抓的有点疼,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徐庶:“啊——失礼!”
徐庶发觉自己失仪,连忙放开我的手。
黄月英“无妨……”
我揉了揉被攥紧的手腕。
我知道现在兴许能问出些什么,便假装道:
黄月英“我的情况,我自然知道。只是若我不说的话,师兄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此言一出,徐庶的脸色都变了:
徐庶:“师、师妹!我……我……”
门外却传来一声冷哼:
诸葛亮:“元直又何必对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心存愧疚呢?”
那声音沉稳平和,可语气却犹如千年寒冰。
说话的人,不是诸葛亮又是哪个人?
我不由站起身来,望着站在门边的诸葛亮,惊讶问道:
黄月英“怎么是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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