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微微,漆黑的房间也被照亮了几分。
床上的女子眉头皱成一团,额头上一层密密的汗珠。
原本娇红的朱唇也变得发白,小手紧紧的抓住锦被缎面,显得痛苦不堪,让人看了揪心。
自古以来茶楼为消息最广之所,京城也不例外。
东家长李家短,城里城外的,就连关外的事儿都能打听的到。
“唉~ 常言道‘自古红颜多薄命’ 唉~ 可惜呀可惜!”茶楼里的男子感叹道。
“肖兄多半是在为文丞相之女文芡芡叹息吧!”另一个人倜傥道。
“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却被怪病缠身到真是可惜了!”
“别叹息了!我可听说杨将军之子杨威向文家下了聘礼了!”邻桌的也不忘接话。
“丝~”那人倒吸了口气,不免纳闷的问道:“人人都不敢与文家联姻,为何他杨威就敢?”
“哼,杨威那小子不怕死呗!”
此事皆因相府文芡芡出生时,相夫人因难产去世。百天时,城里德高望重的天师扬言道:此女为天煞孤星,乃是带罪之身,妖魔缠身,成年之后定会给夫家带来灾祸!
此话一出人心惶惶,气的文丞相发了官威。
大街上人人观望着十里红妆,鞭炮唢呐齐鸣。
“压~轿~”媒婆喜娘大喊一声,轿子压低,杨威一身大红喜袍衬得人也精神了数倍。
将轿帘子掀开,牵出新娘引至大堂。
杨大将军娶媳妇宫中官员自前来道贺,此时的将军府也算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了。
“吉时已到!两位新人一拜天地~”杨管家扯着嗓子唱道。
文芡芡与杨威转身面朝大门跪在蒲团上叩拜。
“二拜高堂~”高坐在堂上的文丞相此刻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也多亏自己的好友杨将军不在乎市井的流言蜚语,文杨两家才得以喜结连理。
“夫妻对拜~”新人还未对拜狂风大作,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人心惶惶乱了高堂。
风停时却发现新娘文芡芡不知所踪,杨威转身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人影。
院里的人难免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 这,这分明就是妖孽所为麻!”
“当初还不信王天师所言,如今老夫不得不信啊!”
“这大白天的也太吓人了吧!老夫告退!”院中人聚的快散的更快。
文芡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颗白果树下,旁边多了一个白衣人。
他很好看,好看到可以用美来形容,只是充满了邪魅之气。
“你为什抓我来这里啊?”文芡芡胆战心惊的问了出声,他却闭目不语。
“那,那我走了?”文芡芡看他依旧那样不免疑惑,他真的放自己走?
“我真的要走了!”文芡芡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离去了。
没想到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时又遇到了他,不对!
是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他依旧白衣偏偏闭目靠在树上。
文芡芡走了几次,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无论朝那个方向走,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
文芡芡看自己走不出去,便不在浪费力气了,坐在他身边看着她。
“你不怕我?”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泛着悠悠的蓝光,问她。
文芡芡摇了摇头说“我虽不知你为何抓我,但却知你现在并不想杀我,不然早就动手了。”
“你叫文芡芡?!”似在问,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是文芡芡,我不曾出过府门,你难道认得我?你是谁啊?”文芡芡更奇怪了。
“我是白幽篱,是妖。”白幽篱依旧淡淡的回答道。
认得?就算是忘了自己怕也是忘不了你吧?
“妖?”文芡芡皱了下眉头不解的问。
白幽篱点了点头却引得文芡芡笑出了声。
白幽篱不解的看着她,眼睛突然无力的闭上,身子也倒了下去。
“喂!你没事儿吧?”文芡芡吓傻了眼,她可不想他出事,不然自己怎么回去啊?
却见白幽篱化作一只白狐,静静地躺在树边,一团毛茸茸的煞是可爱。
“喂?你说话呀,你没事吧?”文芡芡真的慌了。
“芡芡莫急,他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文芡芡盯着大白果树半天才问:“你会说话?”
“是啊!芡芡不想知道他是谁吗?”大树苍老的声音缓缓从上空传来。
“你可以告诉我吗?”文芡芡越来越奇怪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世界啊!
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不光是城里的百姓,就连朝堂上的百官也是议论纷纷,引的天子震怒。
下令道:丞相之女失踪在大将军府,杨将军难辞其咎。
三日后找不到丞相之女平息不了风波,便没收镇国大将军之职,贬为平民。
那个在文芡芡百天宴上出现的王天师又现身了怒道:“哼!当初杨将军不听本道所言,如今祸事上身好在未伤及性命!”
“天师可否能救出小女?”丞相不得不拉下脸请求道,心想只要他能救出小女就好。
“那女娃本就是孤煞命,如今妖物就是她引来的!”那道士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你就是那妖物,在这里一派胡言,妖言惑众!
小女好好的不许你污蔑她!”丞相气的挥袖离去。
…………
…………
“仙界的白芷仙子因犯错被罚到天尽头的雪山之巅思过五百年,也正是那时结实的幽篱,两人日久生情。
白芷仙子因动了情,仙妖相恋触犯天规,被剔去仙骨贬至凡间。
白狐被冰封到雪山之巅,以思悔改。
如若不服,便打散两人魂魄永世不得超生!”白果树讲述着旧事,转眼已过千年。
“然后呢?”文芡芡坐在白狐身边仰着头听他述说着。
“芡芡可知为何自己有时全身疼痛不堪?”
文芡芡不解,难道跟自己有关系?
“因为你便是当年的白芷仙子!”
“可我是人啊!”文芡芡不可思议。
“是啊!你现在的痛是那时剔去仙骨时的记忆罢了。”
文芡芡听到此处浑身又痛了起来,“啊~”那种痛又来了。
“妖孽,这次贫道定饶不了你!”王天师发现了妖气一路追寻而来,果不其然。
“芡芡快带幽篱走!”白果树枝蔓猛长,冲那道士挥打而来。
文芡芡顾不得自己的痛,抱起白狐便往后面山里跑,火光冲天,白果树落败化为灰烬。
那天师将文芡芡逼到山脚下,以无处可退。白幽篱向那道士扑了上去,天雷滚滚而来,白幽篱的天劫已到。
被雷电击中的白幽篱狠狠地摔到了岩石上,滚落下来,血染白衣。
道士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孽畜!看来今天天要亡你!”
“白幽篱~”文芡芡看到白幽篱鲜血淋漓像是发了疯,全身护住了白幽篱,她不想他就这么死了,不许!
雷电击中了他们身后的山石上,石块芬芬掉落,文芡芡被岩石砸到受了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依旧在继续。
白幽篱看着身上的文芡芡心想,天劫三道必须有人受了才会散去,如今才受了一道,看来是自己大限到了。
只是,刚刚与她重逢……
看来,这就是命!
狂笑的天师没想到自己会受了那天劫,连着两道雷电下来,他以化为乌有。
天师至死都未明白,为何自己受了那天劫。只 因白狐从未作恶,他只凭借自己的占卜之术就妄加断定文芡芡为不详之人,害的丞相府造人唾弃十六载。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
最好的功德莫过于慈悲心;
最甜蜜的快乐莫过于心灵宁静;
最纯净的真理莫过于了解无常的真谛;
去处杂念,心静如水,人的天性便会出现。
不求得心的平静,却一味追寻人的天性,那就像拨开波浪而去捞水中的月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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