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珮瑄的日子似乎与从前无异。只是之前在那北疆发生的种种怪事总让她如鲠在喉。
尤其是摄人心魄的狐妖,终究是没有定论。
是人是魔还是魅?
赵泽的真是身份究竟是什么?
赵贤所处的幻境究竟有何心魔?
种种疑惑萦绕心头,使得珮瑄无法喘息。
只是赵贤对于她的疑惑总是三缄其口,几次讨个没趣,她也就不再多嘴。
只是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多久,赵贤便又被急召进了宫。
这一日,珮瑄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便与同样失眠的良慧坐在一处绣牡丹,闻得消息,珮瑄心头莫名一紧,那绣针随即也不听使唤,一下刺在手指正中。
鲜红的血液是毒舌的信子,落在花蕊,成了剧毒的曼陀罗。
“没事吧。”良慧紧张地上前拉过她的手。
“我没事。只是这心里不太安稳。”珮瑄感到心跳得更快,紧迫感几乎要将她吞没。
“吉人自有天相,王爷是大富大贵的人,不会有事。”良慧安慰道。
珮瑄愣愣的,扯线木偶般点了点头。
宫中
赵贤接到密旨,便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赶。
策马奔驰在深夜空荡荡的街道,一声惊雷划破宁静的夜空,也彻底划开了北燕国新的历史长河。
“儿臣参见父皇。”
赵贤跪在门外,更深露重,老皇帝却丝毫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过了半晌,一个声音仿佛自天宫传来:“皇上有旨,召赵王殿下觐见——”
李公公是皇上多年身边的近侍,此时他正用这世上最恭敬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贤,看得他心里忐忑不安。
赵贤急忙随着李公公进了殿,却见皇帝倚在斜榻,似有困倦之意。
他的父皇老了。
曾经他戎马倥偬,征战沙场,将天下尽收囊中。
曾经他雷霆震怒,铁血手腕,使朝中无人敢逆。
可他终究是老了,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寻常人家渴望一丝温暖的父亲。
高处不胜寒。
赵贤低着头不说话。
老皇帝闭着眼不说话。
论念力,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赵贤深深叩首:“父皇——”
皇帝睁开了眼,不怒自威:“唔,听说老四还在你府里。”
赵贤以头抢地,颤抖着说:“儿臣死罪,四弟在府中做客,不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
“所以你们就做个局,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可惜啊,这不干净的东西吃了,吃坏了肚子,就没法子去收网咯!”皇帝的眼睛深不可测,里头藏着军机要务、治国方略,还有,一个皇帝应有的帝王心术。
赵贤忙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
“朕想立你做太子。”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响过。
赵贤只觉得天塌地陷,掉下的星辰在头顶坠落,脑袋嗡嗡作响。
“父皇,大哥他……”
皇帝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指了指桌上的一幅画。
赵贤斗胆上前,却见画中画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年。
“这是?”赵贤试探道。
“这就是大哥的情人!”
老皇帝似要将“情人”生生咬碎。
赵贤心里生出一丝寒意,情人,多么曼妙的词汇,只是一旦连结了冰冷的皇权,曼妙即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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