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筱筱静下心来,脸色肃了肃坐到他对面,慢慢说道。“岱河的情况,你看的怎么样?”
阿离皱了皱眉,“怎么突然这么说?”
她叹了口气,嘴角动了动。“宫中有令,皇上急诏,要我三日之内回宫,密令中也未曾说原由,不知宫中发生何事。”
宫筱筱心里有些不安,云中的事情还未解决急诏便来了,她问过青苒,但是宫中事务太过严密,就算宫里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送不出来,她只能亲自回去一趟。
“岱河为云中输水最多十几日,公主若是着急便可先行回宫,我做完这些再命官兵将百姓接回,也可回去。”
宫筱筱点了点头,“好,如果宫中发生什么大事,我会派人传信告知于你。”
阿离点了点头,又低低的咳了几声。宫筱筱安排他又喝了一碗解药,这毒性虽小,却已经入毒渐深,需得一个时辰喝一碗解药才会见效。
宫筱筱当即就动身回宫,知府已经被押送进京,隔日问罪。她懒得坐马车,直接与青苒一人一匹马往回赶。
“公主,回京还需一日,今日我们先找一个客栈休整吧。”
身后的下人不会骑马,便跟着跑,累的不行,宫筱筱就让他们坐到马车里去。青苒看着他们微蹙眉头,转头和宫筱筱说道。
宫筱筱点了点头,“好,不远处就有一个客栈,我们去那休整。”
宫筱筱带着人走近客栈门口,才发现客栈的门紧紧锁着,正欲走,里面传来几声歇斯底里的“救命”之声。
她眉眼一怔,转头看青苒。
青苒冲她微微点头,下一刻一脚便将客栈的木门踹开,力道十足,木门堪堪朝里倒下,却并未倒在地上,而是摔在一个什么东西上。
木门一倒,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冲了出来。宫筱筱捂了下鼻子,慢慢往里面走。
地上都是尸体,死状都是被人一刀摸了脖子,还有的正中心脏,被抹脖子的还在汩汩往外喷血。
宫筱筱眼底闪过一丝震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
“公主,这……”
正说着,一旁有个人躺在那,手紧紧的按着伤口,嘴角微张。“救……救命。”
宫筱筱走了过去,伸手看了一下,他只是被划破了皮肤,伤口挺深,青苒撕下一片布给他包扎,将他扶了起来。
他腿上还有一个伤口,看起来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青苒,先把他扶到马车里去。”
青苒微微点头,搀扶着这个受伤的男子往马车里去。
简单的给他上了些药,宫筱筱坐在马车旁看着他。“你是什么人,你的同伴为何被残杀至此?”
陆钊张了张嘴,“小的是奉命来送云中灾银的,不巧到了这间客栈想休息片刻,谁料遇到了劫匪,我们打不过,其余的人皆被劫匪摸了脖子。”
“小的算是命大,堪堪躲过一劫。”一边说着,他还“嘶”了一声,看起来倒是疼得不行。
“运送灾银应该有官兵全程护送,怎么会只派你们这几个小喽啰来送?”
陆钊苍白着脸,看着宫筱筱。“公主有所不知,这片地带常有劫匪出没,大人本想以我们来骗出劫匪一网打尽,结果那劫匪不像普通的抢钱,还要害命。”
宫筱筱皱着眉,抬头看向这片竹林。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两批想要害命的人,绝对不是巧合。
青苒站起身往竹林探过去,握在剑上的手紧了紧,一双美眸此刻扫过周围的竹林,慢慢的往里面走。
这竹林看起来没有什么,青苒慕的身后看去,这才明白。若今日进来的不是她是旁人,今天就走不出这竹林了。
竹子是有规律生长的,越往里面走,就会眼花缭乱,进来容易,出去难。
她正要往出走,身后的上空飞来一张网,青苒眉眼一厉,拔出剑将网割烂。
没有迟疑,她立刻往出走离开了这片竹林。
“公主,这竹林里有东西。”
宫筱筱看了看,眉眼微微低下。“该猜出来了,咱们在这一条道上遇到的东西不少了。”
青苒又抬头看了看,发现竹子上面似乎还有东西,她眯了眯眼,看不真切。
宫筱筱忽的放声哀叹了一声,“青苒,他不动了!”
青苒愣了一下,看到宫筱筱朝她示意,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进马车佯装给陆钊看伤。
“公主……他……死了。”
陆钊坐在马车里一阵懵,却被青苒死死捂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你敢说话,再给你添一道伤你信不信?”
陆钊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话的不再动弹。
宫筱筱眼睛抬了抬,竹林上面的东西没了。她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着。“青苒,你和他待在马车里,我坐在外面。”
男女有别,宫筱筱已然成婚,与陆钊坐在一辆马车里,总还是有些不对劲的。
整顿了一下,宫筱筱骑着马继续赶路,赶在日落关城门前进了京。
青苒带着陆钊去找了医官看伤,没有大碍。一路上陆钊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他的大人正是任太师,他只是个小喽啰,只能听他吩咐。
宫筱筱更衣洗漱后进了宫,恰巧见到刚下朝过来的任太师。
“太师莫走,本宫有话说。”
任太师咳了几声慢慢走过来行礼。“公主,老臣身子抱恙,感染了风寒,怕将病症传给公主,还是先行回府了……”
青苒拦在他前面,面色无异,冷冷的看着任太师。
任正清愣了愣,又谄笑着看着宫筱筱。“公主,皇上还在殿内等着公主,老臣还是先……”
宫筱筱走过来看着他。“太师这么紧张作甚?本宫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太师。”
任正清心里慌得要死,半晌才说道。“公主还请问。”
“这云中的灾银,任太师花的顺手吗?”
此话一出,任太师险些跪在地上,一双老眼满怀计谋。“公主这是什么话,云中的灾银不是已经送去了云中吗?”
“是吗?可是本宫回京路上,看到了有人将灾银劫走,本宫赶去之时,那些人已经带着灾银跑了,幸而本宫逮着了一个小喽啰,说是任太师所为啊!”
任正清心里骂娘,明明是京兆尹想偷吃这批灾银,竟还要栽赃给他!
宫筱筱心里什么都清楚,她最喜欢诱导这些人自己把事情抖落出来,让她自己去查,她懒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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