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你不要太过分!我全都说出来就是希望你能够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放过你?你在想什么啊。”我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刘泠!站住……求你了刘泠,别……”他在向我求饶。
我抓住他的头发问:“这里是哪里?”
身后出来了一位女子,是她。
她说:“刘泠,这里是你的世界啊。你忘了吗?你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啊,我是聂柔。”
聂柔抚摸着我的面孔 我看着她,未起一丝波澜。
我不记得她,我只记得柔儿,那个收留我的柔儿姐姐。
我把她的手打开:“你是谁,我从未见过你。”
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爱意:“是我啊,我是你的爱人,聂柔。”
我喜欢柔儿姐姐,尽管她和柔儿长得十分相似,但是我并不喜欢她。
她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随后她张开了双翼,数根尖刺朝我袭来。
我全躲了过去,飞到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我问。
她不知道什么意思。
眨眼间,我又落在了周臻的背上。
周臻把我放下,我说:“周平?”
他愣住了,全身抖了一下:“你刚刚,说什么?”
我笑着看他:“周平,别装了。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的一切。”
我仰起头,闭上了双眼,说:“想杀我就杀我吧。”我知道他不会杀我的,他还想利用我。
周臻说:“我不是周平。周平是我的父亲。”
我愣了愣。
父亲?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是从十年以后来的。那时我的父亲接管王位,但他是一代暴君,一代王朝就这么没落了。后来我遇见了一位名叫聂柔的女子,她带我来到了这里,也就是那时带来的柔儿。”
“聂柔……”我呢喃着。
他似乎听见了:“你认识?”
我摇了摇头。
我看向周臻的后面,她又出现了,我护住周臻,说:“小心!”我不知道这次我是不是又看错了。
周臻说:“别闹,是聂柔小姐。”
我看向她,这副面孔我已经见过百遍了,很漂亮,但却让人心生胆怯。
她温柔的看着我,问:“刘泠,好些了吗?”
“你别过来!”我十分警惕。
周臻看着我,皱了皱眉头:“刘泠,你什么意思?她是聂柔小姐,不许对她这么无礼。”
待他转过头去看聂柔时,才发现聂柔凶神恶煞的看着他,说:“你才是,不准对刘泠如此无礼。”
她慢慢向我靠近。
“你不记得我了?是我啊,我是聂柔。没事,只要我记得你就好。”她的脸胀红了起来,眼里充满欲望,仿佛将要把我吞了一般。
随着响声,聂柔的人头落地。
周臻甩了甩剑上的血,插回了剑鞘。周臻说:“她不是聂柔。这下我和你看到的也是一样的了。”
“为何会这样?”我疑惑。
他问我:“这不是你所看到的吗?”
“正是。”我回答道。
“这下倒好,我也不知此人是何人了。”他叹息着,把聂柔埋了。
“以防万一吧,若我杀的是一个无辜之人……”
我们继续上路了,只不过没有了目标。
想杀二皇子是不可能的了,他如今有所戒备,况且我们也已如此,早已分辨不清此前的人是何人。
我们隐居深山,无人问津之处。
不知是过了几年,也许是我们的双眼恢复了,我们终于看见了除去聂柔以外的人,只不过是夏书生。
那日下雨,夏书生站在门槛前,甩了甩伞上的水,说道:“你们在这?”
“是你?”我揉了揉眼,近些年已经好些时候没见过人了。
“我奉皇上旨意前来捉妖,竟是你们?”他惊呼。
他皱了皱眉:“我曾不信鬼神,但若是见着的真是你们……”
他从伞中拔出了一柄剑。
“此乃桃木剑,据说可降妖伏魔,无一不精通。”
他冲向了我们。
我说:“夏振宁!你干什么!”
他停住了。
“你们,是何人。”他问。
周臻愣了愣:“是我,周臻。”
他看着我们,说:“周臻…?好些熟悉。”
我问:“可记得祁娘子?”
他有些谨慎:“你提我家中妻儿做甚?莫非…你们当真认识我?”
周臻说:“不仅认识,我们还是旧识。”
他有些放松:“可我并不记得汝等。”
我碰了碰周臻的胳膊:“会不会是因为聂柔?”
他没有说话。
周臻问:“如今是立安几年?”
夏书生有些疑惑:“立安?皇上早已仙逝,如今乃周长生为天子,立国名为长生。”
“执政几年?”周臻问。
“已有三年之久。”书生答。
我问:“那祁娘子没死?”
“我娘子怎会死?她可是如今娘子军元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人。”
祁娘子若是没死,那么为何当初他会同周臻同盟?
周臻还有事没告诉我。
书生斩了两只野牛头颅,准备献给周本生,便说是此乃妖之头颅。他声称还会再来。
我没有去问周臻。我们照常作息,直到那日我想到了一件事。
若是无了周平,那又何来的周臻?当周臻说出身世之时我便想问,可那突如其来的聂柔吓得我不知所措,早已忘却此时。
周臻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他仿佛备好了文案,流利的说道:“我把他藏在了一个小村子里,唤他为周琦。如今理应与我们同岁,他也当是个有妇之夫了吧。”
他满是欣慰的笑容,让我有些觉得古怪。
“那你的母亲呢?”我问。
“这个好办。聂柔小姐早就算好了,他与我母亲遇见是注定。都不曾与你讲过,我母亲其实是青楼女子,是父亲把她从青楼赎身出来的。”他喝了口刚泡的茶道。
“小村子的他如何赎身?”我干脆坐下,问道。
“父亲从小便是聪慧过人,进城考取状元应当不是难题。”热气飘在上面,缓缓消失。
我震了震:“你父亲……不是暴君么?”
周臻眼孔开始缩小。
周平天赋过人,十分聪颖,他进城说不定不只是能考取状元,当上了宰相都不是不可能的,而他曾身为暴君,野心庞大,而后他倘若当上了宰相……
我们等不了夏振宁了,我们要阻止后面的灾难发生,不能让这个王朝没落。
我们的视力似乎没有完全恢复,回到街市上看到的是空无一人。全是风,在不断的拍打着全身。我们不知道该走向何处。宫殿?我们连人都看不见。
我们来到了当初与夏振宁见面的茶馆,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没被拆也是奇迹。
果不其然,我们能看到夏振宁。夏振宁问我们为何会在这里,于是周臻将一切都告知了他。
他思考了一番,道出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事:“皇后也名为聂柔。”
眼里的千言万语抵不过这一句惊天动地。
周臻想了许久,与我说:“其实我和你看到的并不是一样的。”
我愣了愣:“你骗了我?”
眼里有了些泪花,我连周臻也不能相信了么。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当时我斩的聂柔是真的聂柔小姐。”
“那皇后……”我有些不解。
“我不是说过么?我是从未来而来的,来改变历史的。既然我能前来,也就是证明其他人也可进入。但这里只能有一个聂柔,而我恰好把带我来此的聂柔斩杀,随后新的聂柔进入了这个世界,仿佛涅槃重生。”他似乎不想承认这种离奇的想法,可这已成现实。
我还未曾反应过来:“若是有了两个聂柔会如何?”
他笑了笑:“时空错乱。”
“皇上驾到——”外面的太监大喊入馆。
“请随在下往这边前行。”夏振宁带着我们来到了密室。此处可看外面之景,而外面却不可看内部,属是风水宝地。
夏振宁道:“皇上常会来此视察,不知是为何。”
周臻流了些冷汗:“估计是在找我与刘泠。”
周臻道:“既然有了穿越一事,那么预言这种事情也未尝是不可能。”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太紧张了。”
他突然回眸看向我,微张的嘴没说任何话。
他的汗从额头上冒出,一滴滴往下滴,清晰可见。
“抱歉,有些失态了。”周臻擦了擦汗,整理好了表情道。
周本生准备起身回宫了,众人跪在地上道:“恭送皇上——”
“现在怎么办?”我问。
夏振宁摇了摇头,周臻则是沉默不语。
我拉住周臻的衣袖往外拽:“走,去宫里。”
他愣了愣:“去宫里作甚?”
我问:“你忘了?我们是来找你父亲周平的。”
他似乎想了起来 随后走得比我还快。
夏振宁没有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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