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亭内,两华服男子对执黑白。
执白者着红衫,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端庄贵气。此时正歪斜着身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绿玉茶盏。只是那双眼睛并未看着棋局,而是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神色中窥见出什么。
那被盯着的人面上倒是波澜不惊,只是淡然地看着棋局,身着青色袍泽端坐着。虽为男子,面容却是女孩家般的清雅柔和,如瀑的长发半挽着,长指轻拈着圆润的棋子,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却是无波无澜。
“陛下还是如此好棋,只是接下来陛下可要小心了,这一角陛下怕是要保不住了,臣弟似乎要赢了呢。”
“大哥也要看好了,若朕便将这一角弃了呢?”
“朕在这一个反扑,可是将大哥堵死了?”
再看时,果见黑子已将白子牵住,反为胜势
“哈哈哈哈,陛下果然好棋法,好决断,这一步棋当真是舍的好,舍的好啊,臣弟自愧不如。”
“大哥谬赞了”
“这棋到这也不必再下了,倒是臣弟今日前来,为的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恩准?”
“大哥但说无妨”
“臣弟心悦骆大人之女已久,如今骆小将军不日回京,不知臣弟在这儿可否讨个恩泽?”
“这有何难,大哥正妻之位空悬已久,朕却迟迟未能替大哥觅得良配,是朕之过。如今大哥既有心仪之人,朕岂有不允之理,只是这事还需过问骆大人,还烦清大哥略等等。
来人,宣枢密使骆大人。”
“臣谢陛下隆恩。”
“骆大人进来可好。”
“劳圣上挂念,臣一切安好。”
“再过几日骆小将军就要回京了,说起来小将军如今也及笄了吧,不知骆爱卿可曾物色到良婿?”
骆印辞略瞥了一眼一旁的君懿,便心知肚明。要说这恭亲王从小便与溪宛相熟,且溪宛在外这些年,他也迟迟未娶正妻,平日言语间听着也是有意的,若能与溪宛成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如今正值新王扶持自己的势力,打压权贵,自己更不好再与亲王牵扯,要是再提到其他人,又有拉拢之嫌,这事儿行与不行,自己竟是难以开口。况那丫头的性子也不好强她,若是不满意自己的决定,少不了一场闹,索性把这个皮球原封不动的踢给她,让她自己操心算了。
“谢陛下记挂,只是犬女自幼便假充男子教养,这主意也是大了点,老臣倒不好私自给她拿主意。而且前些日子来信,听那话里似乎是已有主意了,这事儿还得等她回来再商量。”
“这么说来,这事骆大人竟是做不了主的?”
君若说着轻抿了一口茶,微笑着看向一旁正死死捏住一颗白子的君懿。
“也罢,骆将军不日便会回京,到时再说,只是劳请大哥再等些时日了。”
“无妨,此事本该如此,是臣弟操之过急了。”
“即如此,也没有什么别的事了,朕就不在这耽搁骆大人了。”
“微臣告退”
“那臣弟也不在此叨扰了”
“大哥不再陪朕来几局吗?”
“不了,臣弟自知技不如人,怎敢同陛下相比,况臣弟此次进宫也是准备去给母后请安的,就不在此多留了。”
“那朕也不强留了,还烦请大哥代朕向母后问安”
“这是自然,臣弟告退。”
刚出宫门的骆大人就急冲冲的向身后一招手,头也未回的吩咐着,“去给那臭丫头送信,让她今晚就赶紧赶回来。”
身后并未发出任何声响,但似乎有阵衣袂掀起的风将道旁的花摇了一摇
“王爷,还去建章宫吗?”
“不去了,回府”
君懿似是有些愤恨地甩了下袖子,冷哼一声,“这老狐狸,撇的倒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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