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烟雨楼初见,令常在便心中忐忑不安,亦有些情窦初开的模样,毓庆宫离皇上的甘泉宫很近,因此愈发羞得面色一片红霞。
琼华宫内。
“皇上,你昨天都没来看臣妾。”
敏贵妃娇滴滴道。
宋宴澄轻捏她粉颊,微微笑道。
“是在怪朕吗?”
敏贵妃侧过头去,略显娇羞。
“臣妾不敢。”
宋宴澄轻轻拉起她的手,柔声道。
“偏爱使些小性子,朕明日再来看你,对了,你怕冷,宫里的炭若是不够用,叫人来甘泉宫拿。”
敏贵妃笑着问。
“皇上今日翻了谁的牌子?”
宋宴澄风轻云淡道。
“毓庆宫令常在。”
随后摆驾离去,敏贵妃看着宋宴澄离去的背影,不觉失落,为什么她如今会如此计较在意,吃醋不已,皇帝明明不是她一人的。
“汤曼,我有些累了,叫他们进来伺候吧。”
汤曼从衣袖里拿出一封家书,轻言。
“娘娘,老爷又立下战功了,恭喜娘娘,只看完以后要抓紧烧掉,奴婢先去差人过来给娘娘盥洗。”
敏贵妃看着家书,很是欣慰,眼眶湿润,最后恋恋不舍的将书信烧为灰烬,在这宫里,连看家人的字迹都会被怀疑,被诬陷,她只能把来之不易的三言两语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每每深夜难眠之时,回想起来也能有片刻欢愉。
“小主,皇上来了。”
绿袖端来茶盏言道。
令常在赶忙掐灭几盏烛台,钻进被窝里假寐,殿内烛光昏暗,照映着她婀娜身姿,宋宴澄缓缓抬手撩开芙蓉帐子,伸手去挠她腰窝。
令常在登时坐起身来,狠狠拍了他肩头,忽的想起他乃大胤帝王,由不得她这般放肆。
“皇上!没的你如此……”
宋宴澄挑眉含笑道。
“接着说。”
令常在将头埋起,不敢瞧他,只摇了摇头,细若蚊声。
“臣妾不敢……”
宋宴澄轻叹一声,覆上她唇,脑海霎时一片空白,她紧紧攥住被角,温热的气息洒在她敏感的脖颈处,愈渐沉沦,醒来之时,皇帝仍旧躺在床榻上。
令常在惊呼。
“皇……皇上,您快起身罢,还得上朝呢。”
宋宴澄亦学她昨夜假寐,不曾想,一向沉稳的皇上竟有如此计较的时候,她可不想担了红颜祸水的罪名,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轻声道。
“皇上?”
宋宴澄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令常在羞的缩在床边,宋宴澄被她逗笑。
“令娴胆子愈发大了,朕下了朝就来你这儿用早膳。”
令常在只得“嗯”了一声,伺候他盥洗更衣,目送他离去。
“小主,皇上差内务府送来一大波人,说是来伺候小主的,还有好多赏赐呢,小主快去看看吧。”
小顺子抱着青瓷矮颈瓶入内,肩头满是细雪,令常在唤来绿袖替他掸去冰雪,又赐了一盏热茶与他。
“你伺候我,不离不弃,那些新来的,你和绿袖安排打点便是了,能近我身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二人去做便是,叫他们快些备下早膳,皇上待会子过来。”
绿袖欣喜地撩开帘子,外头一阵嬉笑,令常在不禁支起窗屉去看。
“令姐姐!”
只见余答应蹦蹦跳跳地进到殿中,绿袖追着她身后替她掸去身上雪点,解下披风,递上手炉。
“别忙别忙,瞧你一身的雪,怎么身边没个人伺候,冻坏了主子可怎么好。”
令常在故意扬声道。
余答应围着她转了一圈儿,令常在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将她拉到身旁。
“你瞧你,鼻头都冻红了,出门也不知道要带把伞,若感上风寒,你怕是要一碗一碗的苦药喝下去。”
余答应一听要吃药,赶忙摇了摇头。
“我才不吃药呢,姐姐还没用早膳吗?”
令常在笑道。
“是啊,皇上说要来这里用早膳,你呢,用过了没?”
余答应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笑道。
“我早就吃过啦,令姐姐昨晚侍寝,好多人都在嚼姐姐舌根呢。”
令常在细心的替她拣去鬓间花瓣,柔声道。
“这倒无妨,她们要说那就让她们说去,单是你,在宸妃宫里过的如何?”
余答应笑道。
“宸妃娘娘待我极好,时常做些好吃的给我送来,带我放纸鸢,可好玩了。”
令常在如此便放下心来,余答应单纯至极,凡事有话便说,却不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她断不想她在这深宫之中将这份单纯美好磨灭。
“那我便放心啦,对了,我这里有一盒菱角糕,想来你会喜欢的,一直给你留着呢,待会记得带回去。”
余答应点了点头,笑的眉眼弯弯,两颊梨窝浅浅,很是可爱。
“姐姐这般疼我,我怕是下辈子都还不清姐姐对我的好了。姐姐,我先走啦。”
令常在差绿袖给她捎上菱角糕和油纸伞,替她系上披风,送她出了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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