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还是狠不下心来,我还是无法淡然处之。
放弃了那些本是很好的战机,只是对他,对未来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双方可以永远不会对阵疆场。
失败的代价,不但引得我故疾重发,病情愈演愈烈。就连主公的妹子,也被卷了进来,成为求和的筹码。我在病中不断地问自己,他真的那么狠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
成晚的噩梦令我愈发虚弱,我时常会梦到他站在我面前对我痛骂,我想辩解,却如何努力也无法说出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受到这样的煎熬,这样的责罚?
爱一个人,难道有错么?
我想不通。
讨荆州,也许注定是我的噩梦。我不顾体虚坚持挂帅出征。
我在坚持什么执着什么,我也不懂。也许,是因为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身子还可以撑多久。尽快了结,走的时候,就没那么多遗憾了。
山谷中,我终于再见到了他。
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身白衣渡江的年轻人了。现在的他,坐于山坡之上,密林映衬着他锦织的鹤氅,居高临下。
神色闲静的坐在古琴边,仿佛此时他不是对阵军前,而只是在会友叙旧。
“都督,我们又见面了。”同是那声“都督”语气却冷得如三九寒冬里的冰霜!
“这些日子,在下想念都督的紧,不知都督可否如在下一般?”他的话字字如针扎一般刺痛着我的心。
“我想都督你我的交情以琴开始,不如就以琴结束吧。”他语罢,便不假思索的抚弄着琴弦,随着手指熟练地活动,琴声流泻而出。比当年成熟了很多。这琴音初起大开大合,至尾便是一片肃杀之气,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首《长河赋》,他是何时练成的?
“都督,这曲子我笑纳了。这情,我也定加倍奉还!”琴声罢,语声亦罢。四下山坡上早已埋伏多时的弓箭手都从暗处站起,顿时,箭羽之声四起。身边士兵中箭者无数。
“孔明!你真的如此狠心么?”我冒着箭雨对他喊,“不错,我是想留住你,我是想拆散你和刘备。但,我这样做,有错么?”
他本自下令放箭时起就一直背转的身子忽然一震,他慢慢抬起手,喝道:“停!”
迟了一晌,他慢慢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自始至终,他都没再回头。
我终于支撑不住,晕下马去。
恍惚中,我似乎见清了孔明的面容,和那双愈发阴柔的凤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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