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轻声道:“神色柔和,那深邃的眼眸中包容着万千的思绪望着我。”
我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思绪纷杂。
便起身将头埋进他肩头,这才瓮声瓮气的开口道:“今日皇后娘娘传唤,我一早便去了,许是娘娘忙乱忘了这一茬,我立在侧殿前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后来下雪籽下雨的,我有些耐不住……”
看着娇人儿原本清亮灵动的双眼有些黯然,等了半晌之后才又咬唇说道:“不敬皇后之罪,还望皇上恕罪,只是当时宫里头一个人都没有,我又怕又急……”
看我来回絮叨的说着,甚至有些颠三倒四,可康熙还是听明白了,这样的冷遇他以前见多了。
高位妃嫔多的是法子收拾低位妃嫔的人,只消在盛夏、凛冬时节,传唤人过去,若是盛夏便挑晌午头,若是凛冬便挑雨雪时。
这宫中妃嫔身子娇弱极了,大多挨不过一个时辰。
不是生场病,便是心中生出怯意来。
如是有孕,这般折腾下来,悄无声息的没了,谁也不知道。
看她知道装晕来逃避淋雨淋雪,已经是不错的了。
康熙眼中透着丝丝深沉来,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朕知道了”,你受苦了,以后……
想要说些坏规矩的话,在口中酝酿了一番,又给尽数的吞了回去,康熙摸着我的头发沉声道:“下次情况若有不对,你便说朕叫你过去侍墨俸茶,随意的挑借口便是。”
总之先把自己囫囵带回来;再说,莫要吃这种哑巴亏了。
我想想都有些心酸;自己什么时候淋过雨雪了,那种刺痛冰冷的感觉;那种窒息的无声的侮辱感;令人记忆犹新。
见我焉焉的趴着,一点都没有平日的灵动,康熙心疼极了,将我抱在怀里一个劲安抚,面对“遇见”的绝招都拿出来了,只哄得我笑出来,这才罢手。
两人并排躺在软榻上,我窝在他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他发尾辫玩,不时唉声叹气,一点都不安生。
“啵”康熙在我眉心亲了一记,笑道;“朕的娇气包不生气了哦。”
我被他语气惊悚到了,特意抬眸打量他一眼,见他面色依旧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一代帝王突的这般,我心中不知是受宠若惊多些,还是惊悚更多些。
康熙一口郁气梗在心中,在我挺翘臀上拍了一记,笑骂道:“惯的你”。
我吐舌轻笑。
见我情绪恢复许多,康熙才温声开口道:“以后万不能如此莽撞了。”
看我疑惑的望过来,康熙又将我往怀里紧了紧;有力的臂膀箍在我腰间,这才轻声道:“若是今儿孙嬷嬷没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宫中向来一环套着一环,她便是装晕,旁人也不怕,往内室一抬,请了太医来,再压着你灌药。
这时候还不是任人施为,不拘是断子药还是避子汤,只说是寻常药物,这都喝下肚了,再关你一会儿就说休养,尽数吸收消化了再放你出来,又当如何?
就算你出来以后说破天,东西都在对方地盘上,毁灭证据简单的紧,无凭无据的,能任由你一个低位妃嫔泼脏水。
宫中便没有这样的道理,官大一级倒是能压死人。
听我的不寒而栗,讪讪问道:“这般明目张胆?”
康熙失笑摇头;这顶多是将计就计罢了。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给她辩白证据难寻,只靠一家之言断案,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时无言沉默着;等康熙走后,我望向窗外高枯的银杏树发愣。
不知道从何时起,杏黄叶子尽数落满院中;只剩下廖无几许的树干,倒是桂花树叶子还在,显得长久些。
一时只听闻风声呼啸;外头又下起雪来,鹅毛大雪纷飞,在天地间翩翩起舞。
紫禁城格外的安静;雪色给它添上无尽的寂寥。
我目光清浅的望向远方,抚着肚子想;今儿出手对着的是我尚可;若是对着肚中孩儿,倘若出丁点问题,自己定然追悔莫及。
自己今儿事儿实在险之又险,想到康熙说的若不是孙嬷嬷过去,现下想来不禁让我汗毛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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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六年是在大雪纷飞忙乱的年节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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