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要说法,要什么说法都没用,这些个奴才都是看碟下菜,谁知道是不是康熙“授意”的。
前些日子着实是她昏头了,才会轻狂以为自己是他心中特别的存在;张口便就“犯忌讳”;擅自作主“追问帝踪”。
我也是想许久后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的;在我无知与无意间犯了探听“窥伺帝踪”这一条,尽够死罪了。
康熙能够无声冷着自己,也算是着实仁慈。
我垂下眸,瞧着自己粉色的指甲,这上面的豆蔻已然不见,自然少几分鲜色。
我抄起筷子戳着桌上泛着零星油花的清炒青菜;浅声道;“这东西也不错,这天气寻常人家都吃不到这种菜品。”
云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半晌才弱弱开口道:“奴婢那有……”她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说道:“今儿有一道白切鸡瞧着不错,您要不……”
对上我清凌凌的眼神,她自觉的闭上了嘴;在云夏的拉扯下离去。
她是真的心疼,眼瞧着一朵千娇百媚的娇花就此枯萎靡焉;似是晨露中的牡丹花干枯,露出惊人的颓废模样。
云夏将她拉出去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有没有点脑子?”她伸出纤纤细指,戳在云月的额间上,在瞧了眼还在里头慢条斯理的吃着的小主儿,轻声开口说道;“神仙打架,你这个小鬼去凑什么热闹?”
云夏说的话,云月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着她。
云夏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头疼:“你且瞧着吧,小主儿往后的日子好着呢。”
云月带着满脑袋官司,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就这样连大宫女日子都不如,如何算的上好。
云夏翻了个白眼,静默半响才轻声的提示道:“你家里头阿玛做什么的?”
她这话一出,云月恍然回神,终于明白过来。阿玛并不出色,不过是内务府小官罢了,可也能让她在后宫畅行无忧,等闲谁见了不叫一声“姐姐”。
那么她们小主儿的家世那般好,让她衣食无忧并没有什么困难;可小主儿家里头没有一丁点儿动静,由着她吃苦?
重点就在这个“苦”字,你吃得“苦”,方能得旁人的“怜”。
云夏她们俩个心理活动怎样,我并不知晓;口中的青菜着实的难吃;没滋没味的,自己是真吃的挺辛苦。
又想起那一碗撒了甜豆沙的冰碗了,那滋味可真是好,甜甜蜜蜜犹如带着丝少女的天真。
我浅浅一笑,放下筷子,安心的执起笔墨;对着康熙赐的字帖临摹,原本就识字的人儿看到繁体字变成了半文盲,(怎么说现代也是寒学苦读十六栽)也要有自己的风格,如今练着“二王”的字帖,着实有些辛苦。
搁下笔,也不过消磨半日时光。
正出神之际,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咯咯”的清脆笑声,那声音有些耳熟,我从纸纱窗望过去,那女子眉目楚楚,穿着粉色的直筒袍服,头上簪着简单的花朵。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装扮,若是以“宫女”来论,她本应没有任何装饰,若是以“嫔妃”来论,不会穿着简单的粉色直筒袍。
就听外头嬉笑声传来,有人问出了我同样的疑问,就听那女子轻笑着回道;“太皇太后怜惜,将我收拢在身侧,说是……以后有机会……”剩下的话被风尽数吹散,只徒留下含糊听不清楚呢语。
云月立在门口,瞧得真真的,不是林安蓉又是谁,这女人……当真阴魂不散。
“好了,不与你们聊了,我还要去给皇上送东西呢。”
林安蓉拢了拢衣袖;脸颊微红,羞涩道;先失陪了。
她这幅神态,纵然什么也没说,却也什么都表现出来了。看着她婀娜多姿的往正殿走去,连云夏的面色都有些不好了。
结过仇的人攀上了太皇太后,着实有些本事,有这么一道免死金牌在,主子的处境着实不会太好。
她担忧的往内室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中轻叹。
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没辙。
云月不经意间,对上我沉静的眼眸,她的烦躁不安的心也跟着镇定下来。
宫中纵然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说;但还有条铁律也不会变,那便是时机无处不在,谁也不知道谁会在什么时候东山再起。
她端起针线筐,认真的给小主儿做一些小物件,内务府不供应上,自然要自己动手,幸好之前存的原料比较多,要不然非断了不可。
夜色渐深,云月不自觉的关注起正殿方向,林安蓉立在殿外,地上纤细修长的身影被晕黄的宫灯拉的很长,偶有摇摆。
乾清宫,正殿。
康熙正伏案批折子,晕黄的烛光照耀在他白皙的脸庞上,给他肃然的神色染上了几分柔和。
他似是遇到什么难题,手中朱笔微顿,怎么也无法下笔,黑浓的剑眉皱成川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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