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走出了牢房,走到隔壁牢房时,转身一看,便看见了偷听许久的沈行衣。
沈行衣举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然后便同颜珞一同以后走到了监牢大门外。
“怎么样,我答应你的事可都做到了,你也得帮我问出背后指使杜瑾然的人。”
颜珞背着手,对着沈行衣说。
“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只不过,没想真相是这样的。”
沈行衣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没有与阎罗的目光接触。
颜珞轻声叹气:“就算查清真相,人也是她杀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下来的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这么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掩唇打完一个哈欠,颜珞本想朝沈行衣拜拜手就离开,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便抬起头看去,然后就见对方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颜珞被盯得很有压力,问:“有什么事?”
沈行衣今天没穿官服,而是一身便利的常服,深色的衣服衬得他比往常成熟了几分,一双墨瞳更是如点漆般明亮。他欲言又止:“我以为,你会开口让我放了她,还想趁机再换你一个人情,可惜了。”
颜珞:……这么精明你怎么不去从商,真是可惜。
颜珞忍住这句吐槽,然后说:“她的身世固然可怜,但我也不可能每见一个可怜人都伸出援手吧。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哪管得了那么多。”
四下无人,颜珞忍不住压低了点声音,然后继续说:“上次去孙府之后我还没问过你,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你应该问过了月蓂姑娘和孟小少爷,他们没有告诉你我们此行一无所获吗?”沈行衣却反问她。
被反问了一句,颜珞却大喜过望:“少来,你一定又发现了对吧,快说!”
沈行衣见对方如此急切,也就摇摇头,倒是没再隐瞒,给了颜珞想要的大案:“那就先给你一点利息吧。月蓂姑娘查找的时候,我也趁机进了几间孙尚书用来收藏字画的房间。能够看出房间定期有人打扫,落灰的地方不多。”
颜珞见他半天说不到重点,有些心急地催促:“说重点。”
“重点马上就到了,先说好消息。当时有个架子上面的灰尘比别处多一点,但却有个地方很干净,于是我试着四处转动了一下,然后……”沈行衣整晚都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终于露出了点笑意,“我发现了一个暗格。”
有好消息就有坏消息,颜珞脸上的笑容还没浮现就沉了下去。
“看来你也猜到了,”沈行衣接着说,“没错,暗格里什么都没有,上下左右我都摸过了,确实没有。但时间紧迫,我也只找到了一处。”
蹙起的眉头慢慢松开,颜珞猜测着说:“或许,还有别的地方有暗格。”
“就算有,那日我们露出了端倪,肯定会引起孙尚书的警觉,而且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颜珞连忙问,本来想回去睡觉的心情现在彻底没有了,今天她一定要从沈行衣的嘴里问出所有那日发生在孙家的事情。
沈行衣依旧不慌不忙地继续说下去:“那里面原本应该是有东西的,我刚才说过,那间收藏室的书架只有那一个灰尘多。想必是对方嘱咐过,不要人碰那个书架。但在灰尘多的书架上,却有的地方灰尘多,有的地方灰尘少,那么说明近期肯定有人碰过。而且那个人,绝对不是孙尚书。”
说到这里,颜珞也完全明白了,如果是孙尚书,肯定会把书架打扫一下,不然任凭谁看见,都会起疑心。
“有人和我们一样在怀疑孙尚书?”颜珞说出猜测,但接着又被她自己否定,“不对,不对,是背后指使孙尚书的人,在销毁证据……”
听到这里,沈行衣露出今晚的第二个有些真情实感的笑容,不过,这只是因为颜珞刚好和他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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