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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吹得人心中直发毛,陈暮不禁打了个寒战,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她毛手毛脚地东摸西摸,终于摸出一个小手炉,如视珍宝般紧紧握在手心中。
余朝:“冷了?”
余朝蓦地停下脚步,回首一笑,一扬手,披在身上的风衣随即解下,裹在了陈暮身上。少年浅浅笑了笑,伸手将陈暮挡在身后:
余朝:“跟在我后面吧,我帮你挡风。”
陈暮张了张嘴,灌了一嘴冷风,正待回话,少年却已转过头去,背挺得直直的,一本正经地走着路。
她赶紧合上嘴,乖巧地跟在余朝身后,身上偏大的风衣晃来晃去,随她的目光一般游离。
走着走着,她却倏地收起手炉,双手各提起一边的衣摆,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攥在手心。
刺风寒骨,冷风灌进她长长的袖口,冻得她几乎麻木。她的双手被严寒冻红,眼睛被冷风吹得发红,可她却仍固执地提着衣摆,紧紧跟在少年身后。
身前的少年长衣单薄,又何尝不冷。可他仍然选择替身后的少女挡下所有风寒,护她周全。这么多天没见了,他其实……真的好想回头好好看看她。可是……若是回头,她见他冷得嘴唇发白,就一定不愿再裹着风衣了,那……把她冷坏了怎么办……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把背挺得更直,走在寒风之前。
蓦地,有人将热乎乎的手炉塞在他手中,旋即,那人将冰凉的指腹紧紧扣在他指尖,转而迈开步伐,拉着他穿梭在寒风之中。
那人言笑晏晏,冲身后的他飞快地眨了眨眼。
陈暮“余兄,为谢同行之恩,我我……”
忽地,大风起兮,她的声音被切割成碎片,影影绰绰地听不清楚。陈暮便成心与大风作对一般,咧嘴一笑,大喊道:
陈暮“余兄,我带你脚踩祥云!”
说罢,陈暮踩出几步,风过无痕,如流云飞袖般擦过地面。
她的小拇指与他的相扣,共织一个小小的结,原本只是手指相触罢了,后来也不知是谁,无意或有意,将那个结扣得更小了些。于是,那个结便缓缓将热流传到了两个人的心底。
月色朦胧,他和她逆行在瑟瑟寒风中,成一幅匆匆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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