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半:终于到了我嗣宗大人的穷途之哭了,我要好好写。
米青半:啊呀!有点小激动⊙∀⊙!
米青半:写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阮籍的外表坦然放荡,但内心却非常纯洁,他一向都是这样的。他经常一个人驾着车到处走,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才大哭着回来。(“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
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曾在《滕王阁序》中写道:“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大概的意思就是阮籍平时的行为很狂放,不受礼教约束,但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只能哭了。穷途之哭是消极的态度,不提倡这种行为,更不能向他学习。
可是王勃正是年轻时候,意气风发,加以大唐一统,又怎能体会阮籍的悲苦内心呢?
阮籍11岁时,魏主曹丕演了一出汉帝禅位、自己登基的戏,正式结束了两汉427年的历史。在他中年时期,看到的都是曹氏与司马氏的残酷政治斗争。
他曾经因病辞去曹爽的征辟,卒得免高平陵之变后的清洗,此后在任上也醉生梦死希图避祸,谨慎到了“口不臧否人物”的地步。
在曹氏与司马氏的政治斗争中,司马氏先杀曹爽,再杀夏侯玄。
杀了曹爽与夏侯玄后,不仅牵涉政界,而还涉及大批名士,司马氏在杀曹爽的同时,依附曹爽的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桓范等人也都被杀,史称天下名士去其半。
阮籍本来有济世之才的,可他身处乱世,名士大多难以保全,因此他不问世事,每天喝得大醉。
阮籍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
阮籍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孤鸟西北飞。离兽东南下。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内心的抱负与现实的残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应该怎么办?像嵇康那样嫉恶如仇?还是投靠司马氏?不,他做不到。他没有嵇康那样的性情,更不会去依附司马氏,只能闭口不谈政事,酣饮为常。
一天,阳光明媚。阮籍独自一个人驾着车游玩,只走着自己喜欢的路。走着走着,竟走到路的尽头,前方无路可走了,便痛哭着原路折返回来。
阮籍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
可以想想,当你踏上那条路途的时候还是某个早晨一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然而在某一个暮色四合的傍晚,路的尽头,忽然就看见自己早已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了。能不难过吗?
他到了尽头,发现无路可走。他哭,因为他明白自己终究摆脱不了。他哭,因为他明白自己走的路,到了最后,还是要回头。
他不想回头,因为他知道,等待他回头的是黑暗,是幻灭,是绝望。但他不能不回头。他原路返回。哭的伤心,哭的动情,哭的幽忿。撕心裂肺,却又无从排解。这种伤痛,无人明了。
颜延之的《阮步兵》中:“物故不可论,途穷能无恸。”还有庾信在《拟咏怀诗》中道:“唯彼穷途哭,知余行路难。”有《公羊》所言:“西狩获麟,孔子曰:‘吾道穷矣’。”
阮籍“途穷”,孔子“道穷”都是用来哀叹世途多艰,自己生不逢时,命运多舛。
阮籍杨朱泣歧路,墨子悲染丝。
阮籍揖让长离别,飘飖难与期。
先秦诸子之一的杨朱也有类似的哭过穷途。相传有一次杨子外出到了一个岔路口,竟然哭了起来,因为他联想到了人生的歧路,心中不禁伤感起来。
或许有人说,杨子迷途知返了,他只是感慨,不算是穷途之哭。
而阮籍呢?他明知有岔路,却不想知。身后滚滚红尘,纷纷扰扰,太多太多悲苦,他不愿知。宁愿恣意妄为,放任自由,可路有尽时……
阮籍岂徒燕婉情,存亡诚有之。萧索人所悲,祸衅不可辞。
阮籍赵女媚中山,谦柔愈见欺。嗟嗟涂上士,何用自保持。
大道不可期,人欲何之?人生道路早已崩坏,自己的价值观也无由实现,人生之“穷”,莫过于此。不于此时恸哭,还能如何?鲁迅先生说:“长歌当哭,必定是在痛定之后。”
而阮籍的苦闷却是无穷无尽的,他的长歌,早在穷途之前已经歌过了,如今的局面如此逼仄,只能“忧伤以终老”了。
作者有话说:
米青半:世人都道阮籍猖狂,穷途之哭,可有谁知他背后的苦痛?
米青半:我写不出来阮籍的苦痛,难过,想哭( ‘-ωก̀ )
米青半:喜欢阮籍的不要骂我,我真的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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