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艾吉奥之前的报告,阿伊莎和巴塞尔的解释,以及他们二人先后回来的时间推测,串联起来最大的可能是,艾吉奥得到线索之后无法理解其中的涵义,于是找到同侪求助。如果阿伊莎和巴塞尔都没有说谎的话,则应该是艾吉奥出于谨慎,先后向他们二人反复求证过,在得到了一致的解读之后才加以分析采用。在发现误判之后,他仍然依靠自己强大的应变能力与领导能力,充分发挥了每个队友的优势与才能,运用灵活的战术,在短时间内扭转局势,重新为所有人规划了路线。将自己做了诱饵吸引敌人;将灵活敏捷的阿伊莎送出风暴中心,剪除外围的威胁,掩护巴塞尔;而耐力最好的巴塞尔,则是怀带着艾吉奥托付给他的线索,走了一条最长最远的道路,以期避开潜在的危险,完成他们的最终目标。
不论怎样的不易,艾吉奥设法做到了。多么令人费解的任务啊,一个人顺从地承受诘责,一个人拒绝了得到嘉奖。成功的任务却好像在让每一个人都受罚。
“平心而论,我认为他已经完成的足够好了。”半晌沉默过后,马利克轻咳了一下,然后这样说,“先不管过程怎样,虽然总体上看,战绩平平,但也算有功无过。你何苦发这么大火?”
对啊,何苦?可是阿泰尔仍然为年轻人没为自己计划后路而不满,他要自己怎么去面对他用生命换取的微不足道的胜利?只要想想这种可能性,他就觉得心碎,更何况是亲眼见到?又一个令阿泰尔难以忘怀的画面。
那个年轻人的影像还刻印在他的脑海里,他记得艾吉奥的脸色出现了隐忍而克制的表情,抗拒,抵触,埋怨,失落,痛苦,依次在他眼中闪过,紧盯着他的阿泰尔看得分明,年轻人看起来很伤心,但还是顺从地颔首行礼,表示接受他的惩罚。
艾吉奥脸色苍白,目光一直停留在脚尖前的地面上,不去看任何一个人,包括阿泰尔,他可能会觉得非常难堪,大概以前从来没有过当众受罚的经历,尤其是阿泰尔的这种惩罚一般针对的基本上是任务失败连累兄弟或辜负信任的刺客,艾吉奥的任务并没有失败,阿泰尔这么做几乎相当于剥夺了他的荣誉。
马利克调整了一下站姿,看起来强硬了不少,而阿泰尔被他的动作吸引回了注意力。
“艾吉奥并不值得这样的惩罚,他既没有使组织蒙受损失,也没有连累兄弟。”这样的句子从马利克嘴里说出来,不可谓不尖刻。
阿泰尔仿佛被人在心上戳了一刀,压抑的回答勉强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确,他本就不用承受这个,因为他唯一害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你知道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吗?”马利克的话语锐利起来,带出了几分来自过去的印象,“他在为了我们的事业做出牺牲!每一个兄弟都会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的信条才得以行于世上!”
顿了顿,马利克才叹息地问他,“你在为何事罚他,阿泰尔?你究竟在为何事罚他?”
恨他的疏漏,他的草率,他的鲁莽,他的隐瞒,他为了阿伊莎的违抗,和他不值得的牺牲?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怨他让自己担惊受怕,将他口中的大导师丢下不顾。阿泰尔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为什么如此关心一个普通刺客的命运?”阿泰尔心虚地问,企图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他也是我们的兄弟!而且,我关心的是你!”马利克愣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接了下去,“你在徇私,阿泰尔。”
阿泰尔疑惑不解,“我并没有宽纵他。”
“恰恰相反!”马利克是真吼了出来,反正在阿泰尔的私人空间他不用顾忌太多,“然而这刚好证明了你的徇私!”马利克的肩膀绷紧得让阿泰尔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冲过来掐自己的脖子。
然而马利克只是又叹了一口气,神情肃穆地问,“你说实话,阿泰尔,你是不是把艾吉奥当作你的继承人了?这是很重要的决定,我必须要知道。”
“也许…”阿泰尔并没有正面回答马利克的疑问,但他明白在他的心里,艾吉奥要比这个多更多。想到这里他无端地担忧起那个年轻人来。
“我去找他。”说着便走出了房间。马利克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也懒得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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