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从门外进来几个人,听声音正是尖牙彖崔葆和钢头鹈鹕孙鹍。几个人骂骂咧咧进了屋,正在聊毛顺的事。从内院出来一个人,右手手里拎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左手还拿着一把刀,他听到有人在门外,就大喝一声。
毛顺这才松了一口气,敢情都不是冲着自己的,他纵身一跃上了房梁,在房旮旯一蹲,等着他们好戏。
崔葆一进屋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两个人头,也是吓了一跳。但毕竟自己也是绿林道上的悍匪,一个两个人命都不能算作事。没等说话,对方先开了口:“怎么,你们来拔拔创?”
崔葆孙鹍一听,这人气性可不小,也就把家伙都亮了出来,说不定得有一场恶斗。“你是干什么的,拎着人头满大街晃?”
“现在可不是两个了,是四个!”这人说完,人头一丢,挥刀就劈。人头一溜烟滚到毛顺的下面,毛顺低头一看,是一对老夫妻,猜着是这店的掌柜,也不知道惹了人什么,竟然造此毒手。
但是现在也不是打抱不平的时候,眼瞧着对面可就动起了手。崔葆一口刀,孙鹍一杆枪,二打一都不占任何便宜。对面的感觉像是杀红了眼,刀刀照着头上劈,势如破竹。几十个回合过去,孙鹍崔葆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趁着格挡的时候,一抽身,家伙一扔扭头就往外跑。那人看到他们要跑,迈步就追,三个人就出了酒店。
毛顺顺势下了房梁,等了一会,也从酒店跑掉,然后就往河边跑。
再看陈识这边,诸位英雄被暗算,整个滩上打的是不可开交,但明显的陈识胡琛落了下风。
隋燃,杨恺和几位侠客在船上和一波又一波的官兵打在一起,朱瑒在屋内一人之力敌潘龙潘虎,陈识胡琛跟着葛炎和仝竹跃窗而出,正好碰到崔葆和孙鹍几人。
孙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识一剑刺在胸口,尸首落入大江之中。崔葆见状,想要拿兵器招架,但是刚才在酒店和人打斗的时候已经把兵器丢掉,只好抡开船桨和陈识动手。李让李曼也都拿出自己武器,跟胡琛的龙头棒打作一团。
朱瑒如此高超的武艺,竟敌不过潘龙潘虎两个人。潘虎的连环爪,次次奔着朱瑒要害,潘龙用佩剑把朱瑒的剑法全部化开,朱瑒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年龄加一起都没自己大的后生竟有如此本领,心中不得不佩服栾暴的武艺。
可是光佩服可没有用,眼瞅着就要败落下来,突然打窗户里飞来一个鱼钩,正挂在潘龙的剑上,然后一收绳,小小的鱼钩竟然把潘龙带了个嘴啃泥。
随后,就看见仝竹从窗中跃进来,一掌打在潘虎胸前,潘龙潘虎二人双双倒地。
“好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暗算我!你以为只有我们吗,你们今天是插翅难逃!”潘龙说完,拿出一只爆竹,顺着窗外一扔,炸开五颜六色的光。
就看到,从林子后面,出来一位彪形大汉,手里一把钢刀,身后跟着几十个手持利刃钢刀的人,直奔酒家跑去。
为首的正是绝命太古手栾暴。
就听见栾暴一声大喝,如同天雷劈地,堪堪喝倒一片兵丁,连带着房屋也要跟着抖三抖。这时候,潘龙潘虎使了一手佯攻,即刻抽身,出了酒店,来到外滩,朝着栾暴作了个揖。
朱玚见状,也追身出了门。这时候,董曲杨恺,带着于珩隋燃也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朱玚旁边,而岸边,胡琛见势头不对,对着旁边的陈识说了句:“兄弟,你先去前面帮朱老爷子,这里交给我!”说完,又用力挥舞起手中的龙头杆棒,与摸云虎李让,穿云虎李曼和崔葆三人缠斗在一起。
而仝竹与葛炎却不知了去向,但场面十分混乱,也没人再注意到他们。滩前,栾暴对着眼前七人一声大喝,“和人与我徒儿打斗?”
这栾暴头顶锃亮无发,双眼圆睁,眼球几乎要突出来,两只胳膊又粗又黑,手指如同一根根铁棒,简直像索命的阴差一般。身后的隋燃于珩等人,仅是听说过此人,但并未曾谋面,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够不上栾暴,所以也就没敢上前搭话。只有朱玚算得上是跟栾暴同辈份,朱玚把剑收回剑鞘,拱手说到:“栾老英雄,别来无恙。”
“朱玚,你可曾与我二徒儿交手?”话未曾说完,潘龙一看,正是机会,突然倒地就哭,抱着栾暴的大腿,哭喊:“师父啊,你可得给徒儿做主啊!昨日在镇江府我们闹了一点误会,我想着在这摆下宴席,当时给朱玚剑客赔罪,但谁知他们得理不饶人,砸了我的酒席,还出手伤人啊!”
朱玚旁边一听,可是怒从心头起,这一手恶人先告状,气的朱玚胡子直抖。伸手一指潘龙:“好你个潘龙,先是暗箭伏击镇江擂的众英雄,再是派人追击我们,又在此设下鸿门宴,编出一番荒唐故事,现在居然还有颜面颠倒是非!”朱玚说完,抬头对着栾暴说:“栾英雄,你这徒儿谎称是被你杀害了生父,为了雪恨才拜到你的门下,这一干事你可知道?”
栾暴一听,愣住了,这跟潘龙潘虎与我说的可不一样,有些恼怒,自知道潘龙是一肚子坏水的人,他嘴里出来的话不可信,于是就用手一指潘虎,大声喝道:“潘虎,你哥哥说的到底哪个是真?”
潘虎也不知道该如何圆谎,这时候潘龙可也慌了,继续痛哭,对栾暴说:“师父,我是您徒儿啊,跟了您十几年,您难道不信我信了他们吗?他们在镇江府,屡次挑事,打死打伤岑大人手下几员猛将,连堃迈都不是他们对手,实在是太张狂了点,还扬言您都不是他们对手!徒儿听了真叫一个气,这才使了个计策把他们骗到此处,为的是给师父您正名!”
栾暴天生好斗,戾气异常的重,再加上能耐确实一般人无可企及,自负过头,被潘龙那话这么一激,当时脸上就有怒色,伸手一指朱玚一干人:“竟说我不如你,我看看是哪个这么狂!”
朱玚心想坏了,这人太过于好斗,就听不得这种话,现在这架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了。
旁边隋燃听得可是太来气,隋燃常年在珠海,对西安绝命太古手这名号是未曾听闻,再加上隋燃也是脾气暴躁秉性烈,于是二话没说,亮自己的三尖断海叉,喊了声:“你来战!”用力向前刺去。
但见栾暴不慌不忙,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叉,伸自己右手用力一掌,正打在叉柄,刹那间,这一把断海叉居然被打的嗡嗡作响,隋燃整个人被震开几米,趔趄两步坐在地上,呕出一口血,堂堂霸海共工隋燃,怎么也想不到这栾暴武艺竟如此高强。
栾暴站在原地,趾高气扬地说:“我说,这种实力,还称得上是侠客吗?”这一句可把身后的铁指逍遥侠于珩气坏了,直接迈步上前,摘下自己的铁指,双掌一分,说了声:“你也是用掌,我也用掌,不拿家伙,别说欺负你!”
说罢,直接窜过去就和栾暴开战。
但于珩伤势未好,几个回合自己的掌就完全不敌栾暴的掌,栾暴也看出他的力气不支,突然猛的翻身,一掌打在于珩后背,这一下不要紧,直接将于珩重重拍倒在地,一时半会竟然无法起身。
后面众人早已看呆,心里想着,照这样打下去,今天我们是要丧命于此。
董曲刚要动身,却被朱瑒拦下。“栾暴下手太狠,你们几人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要我来会会他吧。”
朱瑒上前,面带微笑说:“栾英雄,这一场实属是个误会,不过我们要说认输也是不太可能,这一次,就当是我陪您练练手,过过两招,请教一番便是。”说罢,从背后拔出自己的泰山剑,日光照在剑刃上,溅起凛凛白光。
栾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朱瑒绝不是刚才二人之流,于是收起自己自负的表情,变得神色谨慎,这一次,他选择先出手,跃起一掌直奔朱瑒面门。
朱瑒说了声“来的好!”纵身一跳,跳起近两米高,用剑锋一扫,剑气与栾暴的掌相碰,扬起滚滚沙尘。
两个人有来有回打了许久,旁边的潘龙看得有些心虚,这要是栾暴打不过,后面那几个我们俩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如就帮帮栾暴,想到这,他可就从捅了捅潘虎,悄悄说了一句:“咱们也上。”于是两个人突然从后面杀出,直奔朱瑒要害。
朱瑒正打得难解难分,突然一看潘龙潘虎一下子过来,亮兵器就打,心想不好,赶紧抽身,可栾暴速度出奇的块,根本没留任何空当,双掌向前发力,直接打在朱瑒胸口,瞬时朱瑒也是直接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气的身后陈识脸憋的通红,拿出自己的剑就要动手,但却被董曲拦下。“孩子,我们都尚不是他的对手,你过去白白送死又有何用呢?”
“那也不能光看着啊!”陈识急得满头大汗。
毛顺早已来到江边,这一幕幕都被自己看在眼里,一看局势不对,刚一冲动就琢磨“这底下一片人拎出谁来我都打不过,我去了不也是白给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看远处驶来一架扁舟,正襟危坐三个人,正是钓江白头翁仝竹,识途马葛炎,还有潘龙潘虎的师哥乔志鸿。
侠义风云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