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章

明德殿，

“轩辕衍，你到底要什么？！”独孤泠月质问道。

轩辕居高临下，回头对她说:“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堂堂东楚太子妃，我想和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需问你的意见？！”

“轩辕衍，你又犯痛了罢？”独孤泠月正想走，奈何轩辕衍的手死死握着，越挣扎他拉得越紧，“你！”

“再动，一会打残你的腿。”

他将她拉到一间屋里，那比起明德殿差很多，到处是尘埃，无一处洁净。轩辕衍指指这儿又指指那儿，“把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处理干净。”

“为什么是我？殿里没人吗？”

“他们都忙着，没时间。”

“那，那她呢？！”独孤泠月指着轩辕衍身后的一个婢女。

“她……”轩辕衍笑笑，“她是我给千雪挑的婢女，自是不能用。”

“你……！”

“嗯？”

“我不管，你和我一起。”独孤泠月虽是向那个婢女说的，但眼睛凌厉的盯着轩辕衍。便拉着婢女带进屋子。轩轻衍在原地得意一笑，永成踱步过来，见轩辕衍笑着，轻咳了两声:“殿下。”轩辕衍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皇后娘娘召见。”

“可有说是何事？”

“未曾说起。”

“好，我稍后便去。”

“是。”

轩辕衍看了一眼独孤泠月。对忙恬的侍儿们说，“看好太子妃。”“是。”说完他便抬脚离开了。

“殿下怎地让娘娘做事？”

“郦都上下都传遍了，许是太子妃不比暮家那位……”

“可不是嘛，也不知咱们太子妃何处不好，若是比家境也比那暮家中人好。”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殿下大婚之夜不去承恩殿，就是因为暮府那位。估计这会儿，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

掌事的姑姑斥道，“都不必作活了？在东宫中竟敢枉论主上！”宫娥都俯在地上顿首。那姑姑遣散了众人。

立政殿，

“母后――”

“起来吧，衍儿，最近东宫可有什么事？”

“无事，有劳母后费心了。”

“哼，本宫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皇后将茶杯推翻，怒声道。

“母后？”

“你说――大婚那日晚上，你有没有去承恩殿？！”

轩辕衍愣了半刻，道:“没有。”

“那你看在哪儿了？”

“明德殿……”

“好……你，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闹到你父皇那儿了，二皇子一直在旁边扇风点火。现在你父皇都不想再见你。罢了，不过本宫劝你，明日还是别宿在暮千雪那儿。”

“母后……”

“退下。”皇后按了按眉心，摆摆手。

“是。”

东宫，

明德殿，

屋子只是干净了一些，却把独孤泠月累得直呼气。

“太子妃，喝杯茶吧。”

“嗯。――轩辕衍呢？”

“殿下去皇后娘宫中了”

“那他一会儿回来就说我已经回承恩殿了。”

“诺。”

承恩殿，

卫颜正急着在屋里走来走去见独孤泠月回来了，忙迎上去:“太子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

“嗯，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我不累。卫颜姑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您有事叫我。”

“嗯。”

窗外，那雪帘袅袅而起，透着阳光酒过花，显得迷蒙。独孤泠月望着东宫以外，那北凉的方向，好多回忆涌上心头，也许，若没有交战，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北凉公主，凉成帝的独女。轩辕衍也会和暮千雪在一起，也许自己也不会来到东楚。望一切将随一场梦消散，无影无踪……

明德殿，

轩辕衍回来一直看不到独孤泠月，便问那婢女:

“太子妃呢？”

“回殿下，太子妃回承恩殿了。”

“嗯。退下……”

“是。”

“永成――”

“太子殿下――”

“把上元节的衣服送去承恩殿。”

“是。”

“对了，去暮府，告诉千雪，让她好生准备。”

“是――”

承思殿，

“太子妃，殿下让奴来送上元节的衣服。”

只见是一袭红装，不无大婚那日的华丽，但也明艳。

“嗯，你下去吧。”

“诺。”

“娘娘，这件礼袍还挺好看的。”

“嗯――”

独孤泠月轻嗯一声，只听外面传:

“皖莞公主到――”

“皇嫂――”

“子音，你怎么来了？”

“你不知道吗？现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皇兄大婚那日未来承恩殿，母后都让皇兄去回话了。”

独孤泠月看了看那件礼服，那日若自己没有赶走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皇嫂？”

“啊……没，没事。”

“我就来看看你，皇嫂，你放心，倘若兄敢欺负你，你就告诉父皇母后，他们定会为你做主。”

独孤泠月展颜，拉着她的手，叫她宽心。轩辕子音笑着应道:“那皇嫂好好休息吧，无事便多来陪陪子音。”独孤泠月笑吟首肯。

轩辕子音相视莞尔，顷刻才离去。独孤泠月不禁唉叹道:“可惜了，以后子音也要为了东楚去和亲。我当初未能救得了自己，如今也救不了她。愿她能一直长笑罢。”独孤泠月黯然，思绪万千。

明德殿，轩辕衍在烛光下看兵书，须臾之间想到了什么，他唤道，“永成。”

“太子殿下。”永成疾步进来，颔首低眉。轩辕衍似有些难于启齿，半天才问道，“太子妃睡了吗？”永成怔怔，“殿下可是有事要宣娘娘……奴这便去通传。”永成正将还身离开，轩辕衍喝住他，“等等！”

永成止步，鞠身连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轩辕衍思忖片刻，呼时不觉叹息，“罢了，不去了。”永成细细掂量须臾，颔首低眉，轻应了一声。轩辕衍摆手，永成闻意退在一旁。轩辕衍烦虑着将兵书放了又放。少顷，还是站起来，往承思殿走。

站在承恩殿外的玉阶上，望着里面已经熄灯的承恩殿，黑暗似乎要将他吞噬。永成抬眼，奓着胆子道，“殿下，可要奴才前去通报一声？”轩辕衍站在那儿良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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