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城账簿一事,谢循雷厉风行地处置了贪赃枉法的一干人等。
红白账簿作假一事上至钦差、户部、大司农,下至监御史、簿曹掌文书等一众小官,杜宾等人都暂且被关押在狱中,杜墨先前还盼着他爹能快点给他弄出去,恐怕没想到这不过一天杜宾也跟着进去了。
南军不会在此地久留,谢循只先下了关押的命令,而后续的审查断案还要交给此地知州袁旭,一众大小官员,这领头的人却最为干净,这袁旭虽有失察之责,却未参与其中。
而要说这位知州得以保全的原因却让人啼笑皆非,袁州城知州名唤袁旭,是袁州城百年士族的后代,不过袁家虽不比当地豪绅,但也是正经的书香世家。
袁旭年过半百,为人周正,两袖清风,但是或许是过于迂腐古板,杜宾等人的谗言半点都听不进,索性直接将他排除在外,瞒着他做空公廨田租的银子。
袁旭为官二十年,虽庸庸碌碌,没做出过什么政绩,但也从不鱼肉乡里,也算是个好官,就连南军入城那日天降大雨也是亲自在城门口迎接。
听河拓说,这袁旭一直以为自己管治地方严明,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群老鼠偷米吃,痛心疾首道要辞官谢罪。
不过这在谢循等人看来不过是添麻烦罢了,于是派人传话下去将袁旭斥责了一顿,又三言两语安抚了一番让其引以为戒,毕竟袁州城这两年账目不明的烂摊子还是要有人来主事的。
河拓说完袁旭,我倒觉得此人有几分有趣,“做了二十年的官,竟还是如此单纯朴拙之人。”
河拓眼睛一亮,“诶,将军也是这么说的。”
“哦?将军也觉得此人有趣?”
“是啊,而且还说此人有用,不过这么个半百糟老头儿,我是看不出来哪里有用。”
朔月在一旁皱眉道,“夫人面前,怎么说话的?”
我笑笑,抬手示意不要紧,河拓自从那日当了我屋前门神以后就更加亲近我了,谢循以往吩咐逐风来汇报的事都让他给接了。
我也发现河拓此人很有趣,个高,魁梧,爱笑,但是有几分冒失,像个孩子,而且每每闲谈可见其非常崇拜谢循。既然作为亲卫能有这样的性子,想必也是谢循惯的,那我也跟着惯着就好。
“袁旭此人虽然不甚聪明,但也是地方州郡少见的清流,可托付要事。”
河拓见朔月面露不满,还是收敛了些,“不仅这样,这袁家虽然不是什么勋贵,但是认识的人可不少,就有一个大儒叫袁...袁什么来着,我忘了...”
我心念一动,“可是博济先生袁学彻?”
“对!袁学彻!夫人您也知道?”
我点点头,有一丝诧异,没想到这袁学彻竟然和袁旭是同族...
要说这博济先生,有点学识的人怕是无人不知晓,袁学彻乃博山书院的院长。
大宣国有四大书院能与皇城太学院齐名,其中之一便是岭南的博山书院,而这位博济先生,与教我念书的蒲先生中的是同一年的进士,分别取中探花和状元。
冥冥之中,倒有些缘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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