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殿的高手啊,久仰久仰。”
那群殄夷国护卫中缓步走出一个满脸胡茬的西域中年男子来。
“你是谁?”宗宁握紧了刀,厉声问道。
“在下炎罗教教主,萧斯年。二位不是专程来取我与大王子的人头的吗?怎么连人都没看准呢?”萧斯年洋洋得意地看着二人,言语之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南逍微微一笑。“想不到你们的人挺有骨气啊。”
“忠于殄夷国王室是我们的本分。”萧斯年说着,缓缓地拔出了剑。“二位是自尽呢,还是我来动手?”
南逍与宗宁相视而笑。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南逍说着,手持短刀直刺萧斯年。
萧斯年遂挥剑迎战。
南逍、宗宁二人皆是影月殿年轻后生中的佼佼者,自加入影月殿来从未遇到过对手。而萧斯年纵横江湖已有二十余年,八年前其武艺就不在叶清越之下,如今功力更是与日俱进,招式老练毒辣。
三人斗了数个回合,南逍与宗宁竟有些招架不住!
“影月殿的人难道就这点本事吗?”萧斯年说着,手中的长剑更加凌厉,一时间逼得南、宗二人只有招架之功。
南逍发觉此人武功远远凌驾于他和宗宁二人,料想这样硬拼下去恐怕会被他伤了性命;再加周围还有众多炎罗教的教徒虎视眈眈,再打下去对他们极度不利。
他飞身向后一跃,顺势朝着萧斯年射出了一支袖箭。
暗器功夫是所有影月殿杀手的绝活,几乎每次刺杀他们皆以暗器射杀为主要的攻击方式。不仅如此,在杀手遭遇武功高于自己的对手之时,还可用这暗器出奇制胜。
宗宁也躲开了萧斯年一击,抬手向其掷出一枚飞镖。
不料这萧斯年武功着实了得,先是一剑挡下了南逍的袖箭,再是飞身一跃,轻轻松松地躲开了宗宁的飞镖。
“看了影月殿的暗器浪得虚名啊!”萧斯年眼见这二人武功弱于自己甚多,如今连最后的招数也使完了,便再无忌惮之意。
“给你们试试我的暗器!”
话音刚落,还未等南逍与宗宁反应过来,萧斯年便挥手掷出了藏在袖中的银针。
宗宁躲闪不及,被那银针硬生生穿过了咽喉,顿时一命呜呼。
“宗宁!”南逍正欲躲闪,却见宗宁倒地,一时间分了神,被那银针刺中了左臂。
麻木感以及刺痛感瞬间袭卷了他的浑身。南逍再也无力抵挡,只觉得脚下一软,顿时瘫倒在地。
“别急,这毒很有奇效,稍待片刻你就能去见你的同伙了!”
身后的一众炎罗教教徒纷纷围了过来,欲杀南逍。
“不用杀他,我们在这里等着他毒发而死即可,他撑不了多久了。”萧斯年的语气当中满是讥讽之意。
“罢了。昨日一时疏忽,今日死在歹人之手。”南逍无奈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来临。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腰间取下了那块绯墨玉,紧紧地攥在手中。
“玥凝,来世在见吧。”
“谁!”萧斯年突然抬头看向了房顶。
众教徒纷纷看去,只见房顶上正站着一个身着绿衫、青纱遮面的女子。
那女子轻轻一跃,落到了南逍身前,手持长剑护住了他。
“小姑娘,可不要多管闲事!”萧斯年根本不把这些年轻的少男少女放在眼里。
那女子没有理他,而是扭头看向了此刻已奄奄一息的南逍。
由于她蒙着面,南逍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见她双眼似碧潭一般,清澈而难以捉摸。
南逍正欲开口,不料此刻却头脑一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彻底没了知觉。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萧斯年已然拔出了长剑,满眼戒备地盯着面前这个女子。
那女子却不开口,而是挥手掷出一颗球状的暗器来;萧斯年挥剑格挡,不料那暗器撞上了剑锋,顿时裂为两半,紧接着便发散出了一阵白色的烟雾来。
萧斯年与教徒们被呛得一阵咳嗽。他顿时发觉不妙,随即挥袖将眼前的烟雾挥去。
“岂有此理!”
再看前方,那女子与南逍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宗宁的尸体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萧斯年顿时火冒三丈,这些年来从未有敌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着离开,今日却叫一个小丫头在众多炎罗教教徒面前坏了他的威风。
“给我找!就算把整个铉城翻遍也要把这两人找出来!”
他正欲离开,却看到了方才南逍瘫倒之处有一块玉佩。
萧斯年想起南逍明知必死还要将此玉牢牢攥在手里,料到这东西恐怕对他意义非凡,于是便上前拾了起来。
“绯墨玉?这不是季渊国皇室才有的玉佩吗?”萧斯年大吃一惊。“难不成那小子是季渊国皇室后人?难怪他要刺杀大王子。”
他收起了绯墨玉,转身对着众教徒说道:“给我仔仔细细地找!不能放过那个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
铉城外的一处木屋外,一名少女正满脸担忧地等待着什么。
“晴榆!”
远处,一名绿衫少女正吃力地背着一个黑衣少年步履蹒跚地向木屋走来。
“芷菡?”被叫做晴榆的女子赶忙冲上去帮忙。“你真把他救回来了?”
“先不说这些,他中了萧斯年的毒针,先为他解毒。”
南逍此刻已然嘴唇发紫,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也开始逐渐发白了。
萧斯年的毒乃是西域一绝,在中原更是无人能解。
但眼下这两名小姑娘却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晴榆取来汗巾,轻轻地为南逍擦去了汗水,然后又端来了一盆热水;背他回来的绿衫女子则拿来了针包,仔细看了看南逍已经发黑的伤口,然后在那伤口周围的穴位连扎数针。
南逍身体猛地一颤。
“太好了,有反应!”晴榆大喜。
绿衫女子又用长针刺了刺南逍的伤口,然后用她那双纤纤玉手在他胳膊上一挤,几滴黑血便流入了热水当中。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南逍流出的血也成了红色。
“好了,就等他醒过来了。”
“这萧斯年的毒针号称无人能解,你真的敢保证能治好他?”晴榆望着南逍,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方法可是师父传授的,专解萧斯年的西域奇毒。”绿衫女子望着还在昏迷当中的南逍,时间仿佛回到了八年前。
那是在白日刚被殄夷国大军屠洗过的季渊国国都城郊的一处小山上。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给了饥肠辘辘的她两块白面大饼……
“还好又遇见你了。”她笑着喃喃地对昏迷中的南逍说道。
晴榆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你好生照料他吧,我先告辞了。”
“你又要去哪?”
晴榆“嘿嘿”一笑。“游山玩水啊,你还不了解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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