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家已经熟悉了,下午的时候除了没进书房和宿池景的房间,段侨都去过了。
段侨自己飞快地洗了个澡,就端着盘热水去宿至眀房间让他自己洗。
书房的窗户是可以看到车站的,宿池景站在窗前看着不像白天那般热闹的车站和那仅仅开着的几盏灯。
心里盘算着明天是该到市场上进花了,花店不开的话就搞不到钱了。
第二天,宿池景出门前,段侨递给了她一封信。
段侨说 : “帮我放进邮箱寄。”
宿池景看着发件地扯还没填,就拿出口袋的钢笔写下了花店的地址。
“下次写这个。”说着指了一下刚写下的花店的地址 : “不要到处乱跑,中午我会回家做饭。”
“书房有书你随便看,柜子锁着的是我的藏书。”宿池景随便糊弄了过去。
她可不想人家一个留学生,为了有个容身之所,还被软禁在家啥也不干。
段侨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上午十点的太阳懒洋洋地晒在院子里,院子里的花长得有点秃,但是有的已经开了的花却是显得鲜艳。
段侨手里拿着本《孙子兵法》,坐在一张木椅上,和一旁虚弱的宿至明晒太阳。
宿至眀痛苦得不想说话。
段侨从《孙子兵法》中抬起头,看向一脸上苍白的宿至明 : “你读书吗?”
宿至明点了点头。
两人便不再说话,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宿池景拎着几颗白菜打开家门,一开门就看见了在那晒太阳的两个人。
正午的太阳照得花儿鲜艳,两人在有阴凉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坐着。
阳光刚好照在段侨安静的侧脸,平日里安静的人现在带着几分温柔。
段侨看完最后一段话,从书中抬起头,刚好看见关门的宿池景 : “回来啦?”
宿池景嗯了声,把手里今天新的报纸放在了桌子上,还有两根糖葫芦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面 : “这里有报纸。”
说完便拿着几颗白菜走进厨房。
段侨合上书走了过去,看着两根红彤彤的糖葫芦,站在客厅大声地问厨房的宿池景 : “你吃吗?”
“不吃。”宿池景说。
段侨“哦”了一声 : “下次别买了,至明也不吃。”
段侨觉得不好意思,买两根全都自己吃,虽然自己爱吃,但是一次吃两根也吃不下。
宿池景没说话,段侨知道宿池景的性格,也不一定要她答复,不回应就算是应了。
一个下午,段侨都在看报纸。
她都开始怀疑这报纸的真实性了,黑暗,混乱,资产阶级的斗争。
米价飞涨,税收愈发严重。
段侨回来的之前父亲让她不要回家,让她在外躲风险。还给她一张三百大洋的支票。
她收到这三百大洋后,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段侨一家祖祖辈辈都是做纺织生意的,以前生意都是找上门来的,自从她12岁的时候生意就开始飘忽不定了。
听家里的佣人说,是因为现在战乱不停。上头的人已经开始卖国了。
然后在她19岁那年被送往日本学医,段侨只在日本学了两年就回国了。
她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要等家里回复再回去,想起家大业大的家,自己还不能回去段侨的心里就泛难过。
一旁一直安静坐着的宿至明看着段侨这幅样子,随口说了向 : “侨姐,你在想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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