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朝,天武,二十一年
月朗星晴的夜晚,突然一声惊雷当空炸响。震的皇宫内的屋脊都跟着颤了几颤,却不见雨
钦天监监勿匆赶往乾坤殿,扑通一声跪在天武帝面前:“皇上,天向异动,西北方向凤星临世。”
天武帝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颤:“西北……”目光顺着半开的窗子就送了过去。“说起来,冥儿也该回来了。”
……
晴天惊雷在大顺西北边境的一个山坳里也炸了一下,把乱葬岗里的二具女尸炸了起来
凤羽珩在一堆尸体中挣扎坐起,脑袋嗡嗡一阵乱响后,总算清醒过来,可一睁眼,满目的尸体又把她吓了一跳
“我靠”她眨眨眼,把腿上搁着的一个人头移开,再瞅瞅四周环境“我到底死了没?”
她记得自己坐的直升飞机爆炸了,绝对的高度下不可能有生还机会,她身为一名陆战部队高级医官,在死亡的那一刻依然保持着足够清醒的头脑,所以凤羽珩十分确定自己已经死过了
没错,是死过了,又活过来了
一阵声音传来:
“那两丫头卖到府城的醉花楼至少能得100两银子,咱只要干成这一笔买卖,别说给狗娃子讨媳妇儿了,就是我在讨两个小的也够了。”
“你想的美,你要是敢讨小的,我拼了跟你一起下地牢也要把这事儿告到衙门去!”
“行了,行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这婆娘哪来那么多废话!”
凤羽珩眉心打了个结,原主的记忆再度翻滚起来——娘亲重病,她到附近山上采草药,突然被人打晕。晕倒之前往后看了一眼,那举着棒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男人,是村东头王家的男人王树根。
身后八点钟方向,凤羽珩辨位能力精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她猫起腰,迅速环顾四周,瞅准一处枝叶茂密的山缝就钻了进去……
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凤羽珩做事从不托大,如今刚来这个地方,除了原主断断续续冒出来的记忆之外,别的一概不知。再加上这一副12岁的小身材,瘦胳膊细腿,她可没傻到去跟两个有备而来的成年人拼命。
刚刚躲好,就见那对夫妻举着火把摸到了葬坑,凤羽珩盯着细看了一会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正是王树根和他的妻子徐氏
那俩人私下翻找一通后没有结果,徐氏先急了:“不对呀!明明就是扔在这个地方,人呢?”
王树根一跺脚:“该不是跑了吧?”
“不可能!那药足够她俩睡两天两夜,怎么可能当晚就醒!”
王树根气急败坏:“那你说人哪儿去了?”
徐氐也急了眼:“你跟我吼有什么用!人打晕了之后咱俩一起给她灌的迷药,你自己眼瞅着的,怎么光赖我一个人!”
王树根没了话说,闷闷的低头不死心地扒拉尸体,徐氏也跟着继续找了起来。
凤羽珩联系着原主的记忆,总算弄明白了这档子事
敢情是这两口子把原主打晕了再灌了迷药,然后寄存在这乱葬坑里,待夜深人静时再翻出来拉到州府卖去换钱?
凤羽珩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如此说来,原主长得还不错?
伸手在地上划拉了一把碎石子,凤羽珩挑挑唇角挂起邪笑,突然手指一弹,一颗石子照着徐氏的后脑勺就飞了过去。
就听那女人“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句:“谁?谁打我?”
王树根停下动作回头看她:“哪有人?”
“有!刚才有人打我脑袋。”
正说着,又是一枚石子飞来,这一次的目标是王树根的眉心。
“啊!”男人也是一声叫,可还没等他叫完,接二连三的痛感又从身体各处传了过来。
两人吓疯了,手中的火把早就掉到地上,燃了尸体,很快便焚烧起来。
“快走!”总算王树根还有些理智,一把拽起瘫坐在地上的徐氏就往坑外爬。
可惜,好不容易爬上去,腿上突然一痛,又滚落下来。徐氏肥胖的身体像个球一样在坑里翻滚,沾了火苗,很快就烧着了她的衣服。
王树根也没好到哪去,衣服被烧得七七八八,腿上见了血,左脸还被烧掉一大块肉。
凤羽珩扔出最后一颗石子,拍拍手上的灰,不再去理那已经挣扎着爬出坑的两人。
刚来第一天,还是不要惹出人命的好,不吉利。
眼见那二人跑远,乱葬坑里的火还在烧着。凤羽珩双手合十冲着那处拜了拜,“尘归尘,土归土,烧了总比抛尸荒野好。”
“哼。”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哼,凤羽珩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倒不是害怕,只是意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她竟然没有发现。
想她21世纪中西医双料圣手,12岁起就跟着祖父混在军营,跟着部队一起特训,风里雨里从来就没退缩过,早就练出比普通人敏锐数倍的觉察力,还有一身硬功夫。18岁上手术台,25岁已经是陆战部队高级医官,如果28岁这年她不死……成就会更大吧。
不愿多想从前的事,凤羽珩转过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瞅了去。
一个男人,或者只能说是青年人,20岁左右,暗紫锦袍,长发束起,面如刀削,一双眼光射寒星,锐利得犹如捕食的猎鹰。眉心处一个小指甲大小的紫色莲花图案,更是给这张原本就俊美异常的脸平添了几许妖异。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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