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侯死后,薛家这对吸血虫便转向了苏烟锁,本想着她一个深闺女子不知什么世面,尚可随意拿捏。
因此即便今日她找来了,薛长安也是不怵的。
这厢将她迎进了门,那厢命人去请来了自己的母亲。
薛母来时瞧见苏烟锁端坐在薛长安右侧,竟与长辈平起平坐,面色便有些难看,却也不好发怒。
见自己母亲来了,薛长安忙让出了位置,扶着老太太坐下。
薛母年过半百,穿着一身织金绣花缎袄裙,因年岁已高庄子靠山气候偏冷,她捧了一个包着黑貂皮炉套的手炉,扯出一个笑容:“侄孙女这是得空来看我老婆子了?”
凉风入堂,她既问她,她也恭敬回道:“倒也不是得空,是特地抽了空来。”
“表侄女莫不是闲的吧,我可早听闻,中秋游园会上你可是失了身,叫贵门小姐们耻笑了。”自家老母亲在场,薛长安气焰高了三分,愈发不把苏烟锁放在眼里,语气嘲讽。
若是上辈子豆蔻年华的她,恐怕大气都不敢喘,然而如今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二十三岁死于非命剑戟森森的女修罗。
现下,苏烟锁闻声嗤笑:“我失身,于表舅而言有何好处?表舅一家吃着我的用着我的,不盼着我得嫁高门,倒盼着我身败名裂,怎么想占着我家的东西到死不成?”
“苏烟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太太一拍桌板吼道。
苏烟锁接过执素手中端着的茶碗,用茶筅将汤茶打出茶沫,边说:“表祖母,我姥爷将母亲陪嫁的这座庄子任您住着,是因早些年二祖父惹了祸事流放,留下你们一对孤儿寡母没地儿去,又不能养在京中这才让两位住到庄子来了,而今锁儿瞧着,表舅这些年宽裕,不像需要侄孙女接济的,不如就搬出去吧。”她说着,将那盏打好的茶推到老太太面前。
看了眼打发好的茶,听她说了一连串的话,老太太回过味来,放下手炉将那盏茶从桌子上扫了下去,就听哗啦啦啦几声,洒出去的茶汤泼了一滴。
“好你个苏烟锁,这是来逐人了,你姥爷刚入了土你便急着赶我母子走,你安的什么心!”薛长安老母亲吼道,顺势站起身,居高临下指着眼前这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面色狰狞,“不敬尊长,不孝子孙,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
“二老太太,你怎么能这么说姑娘。”执素为她抱不平道。
说出口的话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薛母指着执素骂道:“哪有你个小贱人说话的份。”
这一巴掌打下去,苏烟锁的脸色便难看了,既然不想好好谈,便不用与这帮人瞎客气。
“二祖母这是不想交出母亲陪嫁的这座庄子了?”她说。
老太太嗤笑:“不想给,你又能拿我如何。”一个懦弱不得体的小姑娘,即便是闹上公堂又如何,这些年流水似的银子网上送,成玉侯府的爵位迟早是要落入二房的,她那什么和自己儿子争。
“不如何。”苏烟锁轻笑,“就是将这庄子捐出去,我不必赶人到那时二祖母自会离开。”
“可笑。”老妇人冷哼。
这是私庄,如何捐得。
苏烟锁料到了她会如是说,勾了下唇:“就说,庄子里有座一年百万两产量的——银矿。”
闻言,薛母神色一滞,瞳孔震了两下。
陈宴楼站在院外,找了个接近中堂窗户的地方旁听,听她在屋中运筹帷幄把控人心,心中不免暗暗赞叹。
就在这时,归鸿凑上前,仍抱着那把四寸长刀,挑了下眉说:“这就是你,暗暗喜欢了十年的好好小姐?”
闻言他瞪了归鸿一眼。
“你别跟我急啊。”归鸿撇撇嘴,“此前你还跟我夸她,说她美丽乖顺……美丽是美丽乖顺,哪里见得?”
他觉得苏烟锁能吃人,还是打碎骨头一块一块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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