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没有苦衷

上海的咖啡厅里——

朴灿烈点了两杯咖啡，和林叙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

在这个时期，是很少有人来喝咖啡的，喝的起的人，大概不是日本人就是汉奸。

他们俩属于后者。

林叙平常是不会有闲情雅致来喝咖啡的，她喜欢茶。来上海前，还从金钟大那讨到了一罐龙井。

这龙井可是稀罕物，都是从日本人的运输车上抢劫来的，若不是她要离开，金钟大又怎么会舍得。

但是想起和他以前的趣事，林叙却有些心疼。

被日本人俘虏了，哪怕他金钟大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逃脱的。

作为卧底，她最清楚这一点。

朴灿烈见她走神，便用勺子敲了敲陶瓷的咖啡杯，勺子和杯子碰触发出的尖锐声音马上把林叙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朴灿烈：咖啡要凉了。

林叙搞不懂，难道朴灿烈把她叫出来就只是为了喝杯咖啡吗。

林叙：你有事就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又不是接头还要什么暗号啊，有事直说多好，非要跟对暗号似的磨磨唧唧磨叽一堆。

朴灿烈听到这句话，马上收起了面上的挑讽之色，他也知道，该说正事了。

朴灿烈：你是中共的人？

林叙：是又怎么样？

她本就没打算瞒他，因为她知道瞒不住。

现在只能赌，赌朴灿烈会念及昔日的战友情分，不会把她供出去。

林叙这样直白，倒是让朴灿烈纳闷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撑头想了想，他才开口。

朴灿烈：我不想与你为敌，所以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或许从许多年前的那些个夜晚里，他就已经把她当做了真正的朋友了。

那时候多好啊，他为了不想被打鼾声吵的睡不着觉，所以就把她拖了回去，半夜睡不着，便缠着她唠嗑。

还有金钟大埋在树下的酒，大概都被他悉数挖出，喝了个一干二净，最后却被怪罪在了其他人的头上。

林叙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就如同多年前一样，两人又闲聊了起来。

林叙：你为什么做汉奸？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朴灿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有嘲讽，却也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一丝无奈。

为什么？没有原因。

朴灿烈：我没有苦衷，就是你所看到的，我是汉奸。

他真的没有任何苦衷，只是想活的更好，想让自己身边的人活的更好。

林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也不知道再跟他说什么了，便拿起自己带来的牛皮包，准备离开。

这时，朴灿烈忽地握住了她纤细的素手，扬着头看她。

他眼底藏着一丝不舍。

朴灿烈：你好好的，别和张艺兴走的太近了，他会害了你……和你的队友。

朴灿烈能提示林叙的，只能是这样了，他仁至义尽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张艺兴绝非善类，如今他的妻子成了吴世勋的挂名妻子，他又怎会甘心。

林叙犹豫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没有接到撤退命令时，她什么都不能做。

包括不能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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