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头头走上前,趾高气昂的与金钟大对视着,无不威风的说道:“林叙现在在哪?”
听到这话,金钟大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维持着威严。
他摘下帽子,露出有些发卷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杀气凌人。
金钟大:你不觉得,在你问这些问题之前,应该先道歉吗?你的教养呢?
学生被吓的向后退了几步,马上也意识过来了金钟大再说什么。
军/机处和军要处都在指挥所里,先前学生们闯军/区的是没人去追究,可他们再怎么样也只是老百姓,自然是不能闯指挥所的。
可下一秒,学生头头又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大声吼道:“你这是违背中央的意愿!你反革/命!”
金俊勉把书“嘭”的一声拍在桌上,随后站在金钟大身旁,锋芒毕露。
金俊勉:我们让你道歉就是反ge/命?你什么时候成ge/命了?你这是用你的无产/阶级身份享受资本/主义的生活,不,你是在享受皇帝的生活,你也欠pi/斗!
学生哑口无言,满脸都是怨恨,最后只好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军/区。
即使金钟大什么都不说,可这些主张“ge/命”的人自然是无孔不入的,不到半个月就查到了林叙的去处。
天津——
林叙十天前就固执的搬出了医院,住进了私宅里。
吴世勋原籍是天津的,家里有几处房子,大房子在建/国的时候都被没收了,有几处小房子还在,被林叙料理了许多年。
她在盛开的梅树下,摆了一个祭台,上面放了一个牌位,一个香炉,一壶白酒,两个酒杯,香炉里还有三根香。
牌位上写着——挚友金钟仁之位。
两天前,北京那边传来了他畏罪自杀的消息。
林叙不知道他的尸身安葬在哪里,也不知道当年从事过卧底工作的几位同事们都怎么样了。
冬夜凄凉,她却穿的与秋天无异,全然看不出重病之态。
曾经她可以缩在棉被里等死,可如今,她却得挺直腰板,面对现在的局势。
已经无人能护得了她了,有心者无力,有力者无心。
这一结局,是她早就想到过的。
从建国开始,她就想到了现在的晚景凄凉,大家都有可能会被斗。
林叙听说,金钟仁被pi/斗了四五次,最后实在无法忍受了,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
其实她也怕,可她不想跑。
林叙这个人,一辈子清清白白,她怕自己跑了以后别人会说她的确是汉奸。
看着那牌位,她扬起手覆了上去,轻轻抚摸着。
林叙:钟仁,我也累了。
林叙用这个ri本人的身子参加ge/命时不过才是个十七岁的姑娘,为了这个国家,一直奋斗到建/国,把最好的青春都献给了ge/命。
她这一辈子都斗志昂昂的,从来没有喊过一句累,一句苦。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建/国后所有人都可以开开心心的让生活回归正轨,可迎面而来的却是对他们这些老ge命的致命打击。
她说,她也累了。
原来她也会累啊。
原来她也会累的再也支持不住信仰的重量。
林叙无奈的勾了勾唇角,洒脱的抹去脸上豆大的泪珠。
林叙:一个人只能年轻一次……
她哽咽着看着眼前的灵位,话音刚落,一群人便破门而入。
林叙转头一看,正是天津大学的学生头头们,领头的是几个老师。
她就跪坐在祭台前,看了一眼便回过头,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牌位,不去管那些学生离她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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