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记事起,我的身边总是不断有人离开。
他们或多或少都死于非命。而这些却是我始终不愿意去提及的。
比如我不明白为何宫中训马场中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会发了疯的铁蹄破房一跃而下正好落到了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莽林中赏花的淳贵人身上。
我不明白为何姑母会老泪纵横地在夕阳残存的影子下葬身火海,我看着姑母在白色的帷幔中倔犟的一路前行,留给我最后一幕的是她摇着头的叹息。
我不明白荣耀升迁的皇贵妃为何会在朝中的整肃风暴中被冠上结党私营的罪名被下了死牢,死后灵柩丢弃在边陲绝地之中。父王之前尤其喜爱她的忠诚敢言与尽言无誨,可是最后她还是死在了父王的人生信条之中。
我不明白为何父皇那么多三妻四妾,像我这般大的却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不明白绿墙黛瓦里的淑妃为何自己的孩子死了她却在欢喜的唱曲儿。她曾经在父王面前说过自己平生最恨听人唱曲儿的。
等等等……
可是,这些我也都只是道听途说,因为非我亲眼所见。还是无意中听到不怕坐牢的史官皓首穷经地写在了宣纸上大肆的批判,我才知晓的如此玲珑剔透。
心中燃烧殆尽的火焰在这个瘴戾之地摇旗呐喊的对我大肆的掴掌。
那些我不愿意想起的往事,终于还是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砸的我体无完肤。
我慌乱的拭去了眼睛里的泪水,不愿意承认这些更不愿意中规中矩的去想去揣测。
我向来善于掩饰已经发生过的大风大浪,哪怕不争的事实赤裸裸的摆在我眼前,我还是有本事说服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这一次直视死亡的话。
我想……
我想我定不会有这般倒腾的情绪与哭赃的脸。
这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导火索罢了。
因为有人死,所以才恰到好处。
我木然的看着脚下的一大一小,始终不愿意去伸手碰触感知那个污浊的孩子是否还有呼吸。
身上贵族人家的傲娇之气盛行,虽然这些着实都令人讨厌与反感,可我却还是木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人不都是这样,都是感性的爱哭动物。遇见可大可小的事情就会同情心泛滥成灾。
真是好生的俗气。
我在心里一股脑的批判。
擅玉琯不知何时已经推着轮椅在我身旁,握着我的手心叹了一口气说
擅玉琯:丫头,你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我看着他温柔认真的吻去我手心里的汗,温柔的呢喃。
擅玉琯:放心!
擅玉琯:有我擅玉琯在,我不会让你伤心,不会让你难过!
他的大掌落到了我的发丝之上。
我看着他目光闪烁,自顾自的抚去了我脸上的泪花。
擅玉琯:丫头,你信我。
他哑着嗓子笃定道。
擅玉琯:我会救活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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